老骑士 (1 / 5)
        事实证明找圣艾夫斯的亚瑟?贾尔斯是大大的失望。尽管罗布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那是本杰明梅林处于压力下被迫说出的。这个医生是个胖胖的邋遢的老男人，至少有点糊涂吧。他养了山羊，因为实在太难闻了他们不得不到屋里待一会。

        “年轻的陌生人，放血治疗。千万别忘了！如果没有用，就擦干净放一次，然后再放一次，再再一次！连混蛋都能治好，”贾尔斯大声说。他愿意回答所有问题，但一提及放血之外的其他疗法，罗布觉得：别说请教他了，自己都能给他好好上一课！贾尔斯根本不懂医学知识，拿不出能教学的东西。这位医生还让罗布给自己当学徒，最后竟遭到拒绝而十分生气。离开圣艾夫斯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就算继续当个游医生也好过当贾尔斯那样的医生。

        一连几个星期他都在想，那个遥不可及的医生梦想恐怕是不得不放弃了。他卖力地演出，卖掉很多很多药酒，一圈下来又塞满了钱包。巴芬顿太太得益于他的阔绰养的很好，就跟当时他沾巴德尔的光一样。猫崽子吃他剩下的美味，看起来个头已经长到极限了，它变成了一只有着高傲的绿眼睛的大白猫。它自觉是只狮子，频频出去打架。驻扎在罗切斯特时，罗布演出期间它就消失了，而直到天黑才回来，右前爪被咬伤，左边耳朵缺了一大块，身上的白毛也血迹斑斑。

        罗布给它清洗伤口，像照顾爱人一样细心。“太太，你得像我一样学着如何避免打架，因为那没好处。”他给它喝了牛奶然后坐在火堆前抱在怀里。

        “如果有机会去上***的学校，”他对猫说，“我就把你放在车里，驾着我们的马去波斯，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们到达那该死的地方。”

        阿布利亚侯赛因·伊本·阿卜杜拉·伊本·西纳，他脑海里重复着一个另他魂牵梦萦的名字。“去死吧，**人！”

        说完进入了梦乡。他梦见自己和一个令人恶心的老骑士交战，彼此拿剑刺来刺去。老骑士放了个屁并尽情地羞辱嘲讽他。他甚至看的清对方黑色盔甲上的锈斑和苔藓，身体离的那么近，连那人干枯的鼻子里挂着的鼻涕都依稀可见，眼里寒光四射，呼出的气恶臭刺鼻。他们互相拼命。罗布知道尽管自己年轻力壮，对方的匕首可也不是吃素的，那盔甲也是刀枪不入。在那骑士身后他瞥见了那些离他远去的人：妈妈，爸爸，可爱的萨缪尔，巴德尔，还有塔图斯和巴特拉姆熊。虽然已感觉到无情的刀尖刺入身体，胸中的怒火此时却带给他了巨大的力量。

        他醒来，摸摸外面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了，而里面的也被自己的冷汗浸湿。躺在早晨的阳光中听着一只知更鸟在距他仅五尺的地方唱歌，他知道梦已经醒了，心里却没有放下。他做不到放弃。

        逝去的回不来，就是这样。但还有比跟老骑士格斗一生更好的选择吗？学医对他来说就是像对失去的亲人那样愿意奉献自己的事情。猫来到他身边，用那只完好的耳朵蹭着他时，他做好了决定：去实现梦想。

        计划令人沮丧。他在北安普顿贝德福德和赫福德演出，每到一座城市都去找了当地的医生，与他们交谈后才发现，他们的医学知识加起来都还没有巴德尔多。而马尔登市医生的名声很臭，人们听到罗布向自己打听医生的住所时，瞬间脸色大变，急忙在胸前画十字。

        看来跟这样的人学习毫无意义。

        他又想到，像梅林那样的犹太医生也许会愿意收他为徒。到达马尔登市主广场，看见几个工人刚刚在那儿砌好了砖，罗布停下来。

        他问工头：“你们认识这儿的犹太人吗？”那人瞪了他一会，往地上吐了一口转过身去。

        他又问了广场上其他的人，都是同样的反应。最后一个好奇的人问道：“您为什么要找犹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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