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4日 星期二
        今天天气不错，打算出去溜达溜达，约上廖玉风出来散散步（这孩子也算是我老朋友）。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说好一起去学校对面的“大白菜”那儿去。

        等我到的时候，他先到了，“这儿，快过来！”他招呼着说。我走过去，却吓了一跳：只见他脑袋上缠着纱布，眼角还有一抹淤青，脸上平添了几道伤口，嘴角还有点破了。“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是现在这副模样吧？”他笑着问。“不错，到底怎么了？和谁打架了？”我关心他说，“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还疼吗？”“哎呀，你怎么像个小女孩似的，还说这种话？咱们大老爷们之间还用说这个？”他有些调侃的味道说着，“你呀，不仅是不会说话喽…”又是这副死样子，我还不是关心你吗？“你要吃点啥？我请你，随便挑。”他一边看菜单一边问我。“随便，都行，我听你的。”“你看你，又这样，行吧，我随便点点。老板，来一下。”简单的交谈过后，我们点的菜就算是正式开始做了。

        “相比吃饭，你肯定更好奇我是和谁打的架，结果如何，我说的没错吧？”他微笑地看着我的脸说，“你不怎么说话，更不善交际，毫不夸张地说，我是咱班最了解你的人，你肯定就是在想这些。”我苦笑着说：“如果我没把想法写脸上的话，那你就是最了解我的了。我确实想知道。”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是被欺负了，但不是我。准确来说，我是帮别人出头。萧柏舟你知道吧？咱班同学，我喜欢人家好久了。”我点头回应了他。我当然知道她，也知道他俩。他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都是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更巧的是，每次他俩都是同桌。“《诗经》真是能给人古老的智慧，扯远了扯远了。昨天傍晚大概七点来钟的样子，我带着我朋友来这吃饭。巧的是，正好就在我点菜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眼服务员，她也看了一眼我，就那么一眼，我一下认出来是她了。＂柏舟，是你啊，坐下来一起吃！＂我起身想把她位子上。她连忙摆手说：＂不了不了，我还要工作呢。那个，我先下去了。＂我能明显看出来她的尴尬，她急忙下去了。我菜还没点完呢…我于是又叫了一遍，这次换了老板亲自来的。＂你们肯定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不然姑娘为什么见你直闪，莫非…＂我朋友问我说。＂去去去，想什么呢。＂＂我们可什么都没想，是你自己想的龌龊了，还是我们猜中了？＂说完就开始起哄让我去找柏舟。＂还真是不正经。＂我并没有着急辩驳，只是一个人在想，为什么柏舟会在这里呢？她困难到需要自己出来找零工的地步了吗？”

        “天工不做美，不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们几个也就没再耽搁，吃完饭就离开了。唯独我没走，我去找老板问：＂老板，萧柏舟还在这吗？＂＂你找她？＂老板满腹狐疑地打量我说，＂你谁啊＂？找她干什么？＂我正要解释，柏舟她换下了工作服自己出来了，看见我，尴尬地对老板说＂叔叔，这是我同学，不是坏人，没事。＂又转过来对我说＂你也别怪老板，之前我在这工作的时候，总是有人要我坐下来陪他们喝酒，都是老板帮我解的围。＂＂谢谢您了，老板。＂我笑着对老板说。老板也说：＂没事没事，都是我该做的。不过现在外面下雨了，要不柏舟你就等会再走，要是太晚我打车送你回家。＂我看了一眼表，八点多了。柏舟说：＂谢谢您，叔叔。可是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得先走了。＂＂这样啊，那我给你带把伞。＂老板说着就要去拿把伞。＂不用麻烦您了，老板。我也要回家，正好我陪柏舟一起回去。＂我对老板说，＂我正好也顺路。＂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柏舟家在哪，我从来没问过，她也从来没说过。＂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走就行。＂＂别逞强了，外边还下雨呢，就听我的。＂＂我小声对她说。之后又抬高了嗓门：＂老板，那我们就先走了。＂＂好嘞，慢点走啊，一路顺风。＂”

        “就这样，柏舟有点被我骗上车的意味，跟着我坐车一起回去。＂谢谢你啊，玉风，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送我回去。＂柏舟不好意思的对我说，＂今天的事让你见笑了，麻烦你千万不要和咱班同学提起此事。我怕他们笑话我，你应该在取笑我吧？＂＂怎么可能？女孩子靠自己努力吃自己的饭，这有什么丢人的？说真的，我佩服你还来不及呢。＂我立马回答她说。＂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她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不一会，车停在了柏舟家所在的小区里，这小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座老楼了。柏舟对我说：＂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没事，举手之劳。＂我问她说，＂那个，介意我到你家里坐坐吗？＂柏舟明显迟疑了一下。＂实在不方便就下次吧。＂＂没有没有，那就请随我来。＂说完柏舟就带着我去了她家。顺着昏暗的楼梯，走到了顶楼，柏舟拿出钥匙，轻轻地开了门。一进屋子就能闻到一股强烈的酒气，里屋还传来一个醉鬼的声音：＂是萧柏舟吧？＂＂是，爸，我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想要饿死你老子我啊！＂＂没有，今天餐馆那里有点忙，所以就晚回来了。＂柏舟请我坐到凳子上：＂你先坐，我给你倒杯热水。＂我坐下了，仔细打量一下整间客厅，挺简陋的，但是还挺整洁的。柏舟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说：＂我家里比较简陋，没有茶，只能请你喝水了。＂正说着，从里屋出来一个醉鬼，五大三粗，身上酒气冲天，头发散乱着，就穿了一件背心和一条短裤。＂这么晚回来，想饿死你老子我啊，还不快去做饭。＂他转身看到了我，问道：＂这位是？＂＂叔叔好，我是柏舟她同学，今天来这坐坐。＂我进行了一段简短的自我介绍。＂是啊，爸，这是我同学，今晚下大雨，是他送我回来的，正好来咱家坐坐。＂柏舟也替我打圆场。＂少来，这还不知道是你在哪厮混的野男人呢。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已经好多次看到你在那餐馆里被男的动手动脚的，这次你竟然还带到家里来，真是不要脸。＂说完，狠狠地打了柏舟一个耳光。柏舟白皙的脸上立马染上了红，她爸轮圆了胳膊还要再打。我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就还给了他一耳光。可能是因为喝醉酒的缘故，她爸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我立马起身安慰柏舟，她在旁边不住的流泪。她爸起来了，恶狠狠地骂道：＂好啊，你这个婊子。找了个野男人打你老子，看我不收拾你。＂说完就要伸手来拽柏舟的胳膊，我更生气了，就和他扭打在一起。柏舟在一边用瘦弱的胳膊要拉开我们，可惜无济于事。我们两个你一拳我一腿地打着，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你，你教了我几招剑道的技巧，我一拳打昏了他。柏舟尖叫着，立马走上来看他父亲的伤势。＂没事，他只是晕了，死不了。＂我对柏舟说。柏舟立马冲到我身边，哭着问我：＂你们两个干嘛要打起来，打成这副样子。＂＂因为他打了你，＂我擦着柏舟的眼泪说，＂我很讲求公平。＂＂可他毕竟是我爸，打我一巴掌是为了教育我，而且…＂”

        “＂不要说了，这已经不是教育了！＂我大声对柏舟喊道，之后立马意识到自己刚做了什么，向柏舟道歉说：＂对不起，我失态了。＂之后坚定地抓住柏舟的手就要带她走，说到：＂我不想让你和一个醉鬼生活在一起，以后我想办法给你租间房子。＂柏舟不同意，松开了我的手，情急之下我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立马叫了一声，我撸开她的袖子一看，已经不是一道伤口了，新伤旧伤加一起不少于十道。我更气愤了：＂我这就带你走，离开这个鬼地方。＂说完我就带着柏舟离开了她家。”

        “之后我就把她带到我租的房子里，说：＂今晚就委屈你在这先住下，明天我去给你找间房子。＂柏舟哭了，哭得比在她家的时候还要严重。我抱住她，对她说：＂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和那种人住在一起，从今天起我决不能让你再面对今天的遭遇。＂＂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帮我？连邻居都没这样帮过我，自从妈妈走后就没人这样帮我了，为什么你要这样？＂＂喜欢你，就这样。＂我说着，＂要说原因的话，就这样。＂她先是一愣，之后抬头看着我，苦笑着夹杂着眼泪说：＂开玩笑吧？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你怎么可能喜欢我？我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哪里值得你喜欢？＂＂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星爷早就告诉我们了。＂我回答她说，＂之前我还是太懦弱了，小学没说，初中没说，到现在才说出来。我真的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她听完后，愣了好长时间。＂你是再说真的吗？＂她问我说。＂当然！＂我坚定地回答说。＂其实我也很喜欢你…＂有些羞赧地说。＂你不会是在开玩笑，顺着我的话往下说吧？＂我笑着问她。＂没有，人家也是说真的…＂她更害羞了。＂那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低头问她说。她抬头看了看我，立马说：＂你都伤成这样了？我给你包扎一下。＂说完就去找纱布和消毒棉，给我包扎了一下。＂那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又问她，她没说。”

        “之后洗漱了一下，就去睡觉了。我把床让给了她，她起初还说我受伤了，让我好好休息。可是终究拗不过我，也就躺下睡了。＂哎呀，你不用陪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柏舟说着就要让我赶紧去睡觉。＂没事，今天不困，待会我再去睡。＂＂那我就先睡了，不管你了。＂她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好好好，你睡，我等会再去睡。＂”

        “不一会她就睡着了，待了一会儿我正要走，忽然她说了一声：＂嗯，我答应你。＂我立马过去听她说了些什么。＂玉风，我答应你。＂我就小声问她：＂答应了什么啊？＂＂我答应做你女朋友，答应…＂你能想象得到我有多开心吗？那晚我就守在她床边，看她的脸庞，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可真流氓啊！”我开玩笑的对他说，“我现在就怀疑你是故意把人家姑娘带到你家去的。”“我是那种人吗？”“你不是吗？昨天你不还在撩妹吗？”“撩的就是她啊！”他大笑着说。菜终于上齐了，签单聊了两句，就分开了。“你怎么安置人家姑娘，不能现在就住在一起吧？”我不无担心地问。“没事，我早就找好了房子，今天就能搬走。”“那你想的还算周全。”

        晚上回到家，真心为自己朋友高兴，至少他现在还有这样一份幸福呢。我更羡慕了：

        什么时候我也能被一个女孩子这样坚定地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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