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潼关失守 (2 / 2)
        “萧哥哥。”她轻轻地道，可是，风风火火的她，也不能帮上他任何忙，她去找过玄宗，玄宗斥责了她。

        萧衡看着她，忽而涌出万般委屈。他只是一个平凡人，只是一个平凡人啊，多少次，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做些事，可是事到如今，他发现，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他突然抱住她，痛哭起来。

        小丫头被他的举动弄得小脸绯红，但是马上就代之以同情，她是第一次看到，第一次有人在她怀里哭泣，那还是个大男子啊，是个在她心目中虽然不识字但是才华怪异的男子啊，是个他在她心中她也说不清楚感觉的男子啊。

        小丫头任由他拥抱，脸上，浮现出柔情，她，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小丫头。她，叫李虫娘，是李家天子的女儿。

        接下来，玄宗继续催促哥舒翰进兵。派出的使者，一波又一波，到了后来，甚至前一波使者才出门，玄宗又派出了使者。

        哥舒翰不得已，于六月四日，抚膺痛哭，闻着落泪，然后挥师出潼关。

        六月七日，大军遭遇安禄山大将崔乾佑的军队于灵宝西原。崔乾佑据险以待，南靠山，北阻河，中间是隘道七十里，对哥舒翰极其不利。这时，有人劝哥舒翰返军，哥舒翰想到玄宗的催促使者，苦涩的摇头。

        六月八日，唐军与崔乾佑军会战。崔乾佑先设伏兵于险道，哥舒翰与田良丘乘船在黄河中流观察军势，见乾祜兵少，遂下令诸军进发。王思礼等率精兵五万为前锋，庞忠等将余兵十万殿后，哥舒翰以兵三万登黄河北边的山头上观战，并鸣鼓以助军势。这时崔乾佑故意出兵万人，什什伍伍，散散漫漫，或疏或密，或前或退，唐军皆望而笑之，以为崔乾佑不会用兵。其实崔乾佑聚集精兵，陈于其后。两军开始交战，崔乾佑偃旗息鼓，看起来像要逃跑的样子。哥舒翰军放松警惕，叛军遂出其不意，发动伏兵，乘着高险，从山上滚下木石，击杀唐军士卒甚多。道路窄小，士卒拥挤，刀枪皆施展不开。哥舒翰征战多年，于是想到用毡车驾马为前驱，想用来当战车冲战。正好中午刚过，哪知刮起东风，崔乾佑把数十辆草车塞在毡车之前，纵火焚烧。顿时大火暴起，烟雾遮天，唐军连眼也睁不开，自相残杀，又疑叛军必在烟雾中，聚集弓弩手射击。天黑时，矢已射尽，才知无人。这时崔乾佑又派同罗精锐骑兵从南山冲杀过来，出现在唐军之后，唐军首尾大乱，不成队伍，无法再战，被叛军打得大败。有的弃甲逃入山谷，有的被挤入黄河淹死，嚣闹之声震天动地，叛军又乘胜追击，后军看见前军溃败，也纷纷逃跑，几乎全军覆没。哥舒翰见势不妙，只与部下数百骑，从首阳山西渡过黄河入关。当时关外挖有三条大壕沟，宽二丈，深一丈，哥舒翰部下的骑兵坠入其中，不一会而就满了，后面即践踏以过，最后逃入关的士卒才八千余人。

        六月九日，崔乾佑攻克潼关。

        哥舒翰入关后，逃到了关西驿，出榜收罗散兵，想复守潼关。但是，洛平的第二条建议生效。其时部下蕃将火拔归仁等人以百余骑兵围住驿馆，然后对哥舒翰说：“叛军已经到了，请你上马。”哥舒翰大慌，上马出了驿站后，火拔归仁与众将士叩头说：“你所率的二十余万大军被叛军打败，有何面目去见皇上。难道看不见高仙芝、封常清的下场吗？我们还不如向东投降安禄山，我们跟安禄山一样都不是汉人，他一定不会亏待我们。”哥舒翰认为不可以，想要下马溜走。火拔归仁用绳子捆住哥舒翰的脚于马腹，哥舒翰常年酒色，病怏怏的，挣脱不得。火拔归仁对其他将士大吼说：“如果不听从自己的话的人自己立马就杀了他。”其他人不敢出来反对。这时，正好叛将田乾真已到，他们就全部投降了田归真。

        哥舒翰被送到洛阳，他本来一直与安禄山不合，经常给他上眼药，安禄山高坐在皇帝宝座，问跪在地上年老颤抖的哥舒翰，得意洋洋道：“你平常看不起我，现在如何？”

        哥舒翰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他已经老了啊，面对曾经的敌人，他竟然生不出半分气节，他拜首说：“是臣以前有眼不识圣人。”

        哥舒翰，投降了。

        这个唐朝多年的战将，玄宗依赖的国家柱石。他投降了安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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