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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知道,在所有世人的眼光里,女文青都是穿着设计简洁的月白长袍,长发及腰,随后无病呻吟,写两段小文章的作女。这其实是世人的误解,才女并非如此,至少韩苏并不是这样的。她们胸藏锦绣,口唾珠玑,她们心中有着惊涛伟岸的文字,合璧骈珠的才情。你永远不知道她精致的小脑袋里蕴含着多么丰富的思想,永远也不知晓她下一秒会和你探讨什么问题。也许你见过很多女人,在我们的人生履历中,生活经历上,难道不是吗?各式各样的女人充斥着我们过去的世界,构建出我们对女性世界的大体认识。各式各样的女人,浅陋的、粗鄙的、精明的、算计的、优雅的、天真的、单纯的、老谋深算的,甚至是心机深沉,心如蛇蝎的,但是我们很少见过真正的才女。当我第一次见到韩苏,和她海阔山遥地深谈,走进她奇思异想的世界,你才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其实知之甚少。她的才情仿佛青云出岫,能令鹤怨猿惊,她的有着宏伟的世界观。韩苏这个人,理性的时候,让人仿佛感觉站立在冰刀攒剑的悬崖,感受着冷冽的风,刺骨的冻,西伯利亚的寒流缠绕住自己,凝成一层极纤细的薄冰,让人的血慢慢变冷,变冰,最后凝结。感性的时候却能让人难以自持,一时仿佛走近了尼亚加拉大瀑布,感觉到那雷霆万钧的气势,丰沛而浩瀚的水汽,让人如坠五里浮云。一时又仿佛在西西里万花争艳的大花园里,嗅觉里充斥着百里香、大马士革玫瑰、鸢尾花、紫丁香、迷迭香,还有成串成串的黄色白色的风信子,蓝色的矢车菊。你整个人都被花卉环绕着,视觉里成打成打的莹亮的蝴蝶,嗡嗡唱吟的蜜蜂,还有各种各样忙忙碌碌数不清的小昆虫。你在海风沁凉地吹拂下,那个你心中执念的女神,爱和美的女神,维纳斯的化身,就在花团锦簇的中央对你微笑,凝睇,对你伸出皓腕,一双素手,喃喃地念诵着情语。情语,情语,多么让人激动无语,震撼人心的词语。霍斯米,你没有见过她的情诗,也许只有我见过。那娟秀的字迹一行一行书写在雪白的信笺上,奔放恣意的感情像浩荡的春水奔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字里行间优雅多情,仿似鹤煮鸾翔,语句文采宏瞻,浪漫庄雅,每一个字读来都能让人泪腺骤湿。任何男人都会被她打动,宁愿被她俘虏,甘心做她的厮养。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哪怕舞步蹁跹,诸般戏耍,哪怕打情骂俏,斗口磨牙。她抛出的玫瑰链,不是她瑰姿艳逸,柔情绰态的风姿,而是她凤翥龙蟠,摛词绮合的才华,一根链子就将我紧紧拴牢,终身禁锢。我宁愿双手着地,变成四脚的动物,匍匐在她的脚边,任她踢踩,我宁愿变成漫地的二月蓝,让她在我身上舞蹈,任她龙骧横举,扬鑣飞沫,随她纤豰蛾飞,纷飙若绝。她永远引领着我,引领着话语权,引领着思维的权柄,引领着我的一切。她在的时候,她就是我的一切,她若不在,一切都是她。”吕晓东边喝啤酒,一边絮絮叨叨地胡言乱语,霍斯米想劝慰他,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关于韩苏的身世。”霍斯米问道。
“身世,她就是个弃婴,后来被人送进了孤儿院,又被人收养了。”
“她的身世,你就单单只知道这些吗?比如是什么孤儿院,被谁收养,经办人是谁,几岁被收养,有没有兄弟姐妹之类的?”
“这些我不是很清楚,你知道韩苏是作协会员,而我只是一个单纯的爱好者,在一次听讲座的时候认识的。讲座结束后我们聊得很起劲,就在作协那个爱神花园里漫步,尽情地探讨问题,她那时候还很年轻,非常非常年轻。”吕晓东回忆道。
“有一个小问题很有趣,每次韩苏和你出来旅游,都带着小疯子,可这次小疯子一直不停地叫唤,好奇怪呀!”霍斯米说道。
“天知道那只狗是怎么回事,可能闹肚子吧,从一出来就一直叽里咕噜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吕晓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行李箱旁蹲着的小狗,小疯子又‘旺、旺’地吠叫起来,似乎有很多话要诉说。
“你知道韩苏丢了一支血浆色的口红吗?”
“你从哪里听来的,她有数不清的口红呢,几大柜子呢,当然都是我的钱买来的,她喜欢囤积物品,不知是什么毛病。各种颜色的口红都很多,丢了一两支是很正常的吧,这些女人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吕晓东似乎有些不悦。
“还有你知道韩苏、张弓和张弦三个人吵架的事吗?”霍斯米追问着。
“吵架,不太会吧,他们三个怎么可能吵架,好得都黏腻在一块儿了。韩苏旅游的时候,张弓给她拍了很多照片呢,没听韩苏说起过吵架的事,如果吵架,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噢,还有韩苏的那支金镶玉簪子,你知道价值吗?”
“不知道啊,她养父母去世前留给她的,从来没有去打听过价格。那支簪子遗失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啊。我们明明看到韩苏戴着那支晶亮的簪子越进了密林,可怎么也找不到她,等其他人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赤身裸体地漂浮在汉白玉池塘上,头上的发鬟都散开了,簪子也不见了,不知警察有没有把池塘的水抽干,也许簪子掉在了池底。”吕晓东黯然地摇了摇头。
“那你有没有到有关的鉴定部门去打听过它的价格?”
“当然没有了。”吕晓东断然否认,“这支簪子是韩苏的命,她时时刻刻都戴在头上,再说我去打听它的价格干嘛?”
“好,我要问的也只有这些。霍斯米言道。
“来,喝一杯。”吕晓东拿出两小瓶的啤酒,一罐普通,一罐是进口的黑啤。
“我不喝黑啤酒的。”霍斯米说道,随手拿了另一罐啤酒,用牙齿咬开瓶盖,喝了起来。
“好吧,我喝黑啤,只剩这两瓶了。”吕晓东也咬开瓶盖,喝了两大口。
霍斯米看着他,眼睛突然晶亮地闪烁了一下,仿佛有了什么灵感。而吕晓东喝了大半瓶黑啤,突然嘴唇颤抖,脸色苍白,浑身佝偻起来。霍斯米惊惧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声叫喊这列车员,“列车员,列车员,有人出事了。”
列车员及时赶到了列车包厢,其他四个人听到呼喊也赶了过来,将包厢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而吕晓东不住地呻吟,翻来覆去地在地上打滚,嘴中吐着白色的泡沫。
“他这不像是发病,像是中毒,叫救护车把。”列车员通知了总部,在某一个大站台停靠了很久,将吕晓东和霍斯米送上了救护车,霍斯米临上车时没忘记带上那两瓶啤酒,其他四个人依旧坐原先的火车朝上海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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