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司命·北国胭脂（二） (1 / 5)
        他终于知道相爷给了自己什么。

        胭脂疑惑地抬头看他，他脸色却平静似水，摇了摇头：“走吧。”

        “四”

        寒冬冷至骨髓，身后的马蹄声踏碎丹阳凉薄的月光，拉弓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心中鼓跳如雷，仿佛下一秒就要丧命于这个地方。

        宵元猛地睁开眼，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外面的光线照进来，窗外雪已经停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是上陵，不是丹阳。

        那天晚上他被神出鬼没的相爷救下，随后来到了这里，至今已经过去三个月。

        在这里待得久了，日子像被无限拉伸，清闲而漫长。可丹阳却像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那个亲信们一个个死去，只为保护自己逃脱的夜晚，总会出现在他的梦中，警醒着他。

        这天是除夕，也是胭脂的生辰。院内青砖瓦漆结了一层薄薄霜冰，天空呈蓝灰色。园里的众人虽然都非亲非故，但都是受相爷照顾而住进来的，那么多年下来，彼此相依为命，也算是亲人。宵元从外面买来爆竹，与迎面而来的胭脂打了个照面。

        胭脂穿着喜气洋洋的吉服，肩上披着雪白的兔裘，她冲上去晃他的手臂：“刚刚我祈愿的时候，念的是你的名字。”

        “是吗？”宵元边进去边随口问，“你祝福了我？”

        “祝宵元哥哥平安喜乐。”她奶声奶气地说。他愣了愣，眼底眸色微动，随后无可奈何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也祝胭脂平平安安。”

        到了夜晚，众人端来了粟菽同食，外面击鼓声震耳欲聋，楚怀王祭天而大赦天下的事传到上陵时，宵元刚咽下一块猪肉，闻言眼底色彩浓郁深沉。

        饭席间胭脂不断看向宵元，就连苓娘都看不下去了：“你想找宵元出去，那就大大方方说出来。”

        众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宵元放下了饭碗，道：“我原先与胭脂有过约定，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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