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忆旧年
        现在已是腊月二十五，小年已过，所有人都在筹备年货。可是也有闲人在酒馆里喝酒，听说书人讲那一段段曲折离奇……

        北风呼啸，撞得门板哐哐作响。临近年关的长安寒冷无比，游侠酒馆内却一片火热。

        寒风卷袭着冰雪涌向窗口，刺骨的冷意挣扎着冲向人们，但在火炉的压制下回归地底。

        今天酒馆里的先生排了一段新文，讲的是最近长安城最有名的游侠。不论男女老少，提起他们都带着一股子敬仰。

        长安游侠，仗义执助十七年隐退，十七年间做了多少好事无人知晓。谁也不知他们是何人，仅是晓得他们自称长安游侠，留下两个名字。

        酒馆先生要讲的便是这长安游侠的故事。

        “啪！”檀板一落，故事拉开序幕——话说李长羽当年十七岁，初入长安城，少年侠客意气风发。遇不平之事便出手相助，只可惜得罪权贵，刚出山就被大理寺收监了三个月……

        “哎，听到没长羽。你的糗事十七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你会不会感到欣慰啊。”远离说书先生的酒桌，一个红衣女子举杯痛饮的间隙，嘲笑着身边的男人。

        那男人只是轻抿一口杯中的酒，笑着对女子道“年轻时不懂人情世故，只想着做英雄，哪里会管这些。反倒是你一个郡主，那是竟会知晓我一个小小的放牛郎？”

        女子撇了撇嘴角，似是对男子话中的讽刺不满，咽下一大口酒。辩解道“你当时已入了长安，就算是长安的人了，结果却被衙门收监了。丢了我们长安人在江湖上的脸面，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

        许是喝得多了，女子双颊酡红，映着一袭红衣，煞是柔媚，就连身上的杀气都淡了很多。

        看着眼前眼神迷离，说话含混不清的女子，李长羽不禁扶额。

        没办法，自从那次大战后，池素安就落下了病根。每当天寒的时间，池素安的经脉便会撕裂般疼痛，唯有饮酒才能压制住痛楚的感觉。

        李长羽捏住池素安的皓腕，缓缓将内力渡入池素安的经脉中，帮她抑制疼痛。

        过了一会儿，池素安顺过一口气，李长羽才收回了手，淡淡道“少喝点，以后疼了就直接给我说，你弄这么一出，我耗费的内力比直接压制还多，何必呢。”

        “要你管，反正当初受这伤也只是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我活该！”

        看着池素安指着自己说气话，李长羽也不恼。反而揶揄道“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一样。叫你听话，你就听，我又不会害你。”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只有小孩才听话，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听你的。”说完，池素安又喝了一杯酒。

        李长羽也不与她继续争了。他知道她已经服软了，只是面子过不去，留给她个台阶下“你喝吧，不过你少喝点，听听我年轻时的故事。我还想知道自己在他们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池素安继续埋头喝酒，喝得非常慢，偶尔还会对说书先生讲的情节笑出两声。

        李长羽此时随着说书先生的话陷入了回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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