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美钞 (4 / 6)
        但不是饭馆。

        他一直走，沿着苏州河向西，往最偏僻的地方走，走了大概十公里，差不多到租界与华界分界的地方，这里差不多最偏僻了，但相比华界依然繁花不少。

        这里是居民区，有不少当地市民，李重光一个陌生人过来，自然而然引起注意。

        他走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前，温和一笑，缓缓开口：“你好，我刚从国外回来，想在这附近租房，请问一下，这里有空房子吗？”

        一口地道的官话，口齿清晰，声音洪亮，身材颀长，眉目俊朗，相貌英挺，彬彬有礼，气度不凡，显然是北方人，但也不缺少南方人的秀气，而且还带着来自异域的新潮，最后还很自信，这是方绍文对李重光的第一印象。

        他是江苏徐州人，对北方官话不陌生，好奇地打量了下这个人，随即转身大喊：“妈，有人要租房子。”

        “来了。”

        谢天谢地，还真有，李重光松口气。

        这少年的家在弄堂里，几个小孩追逐打闹着，不时传来上海话的责骂声，不大的巷子里市井气息十足。

        他跟着走过去一瞧，三层的小楼门口，一个丰腴的女人款款站着，身穿一身棉袄，颜色相当素雅，年龄不大，也就三十多岁，人长得颇为俏丽，面目和善，气质精明，是个典型的都市中年妇女。

        方郑氏上下打量着李重光，见他相貌堂堂，衣衫得体，气质脱俗，自信非凡，端得一表人才，便知不是普通人。

        也是，这年头，有能力留洋的，哪个不是世家大族出身。

        只是，留洋回来？为何手上没有行李？

        还有，看样貌，也太年轻了吧？

        她感觉奇怪，随口闲聊，打探底细：“先生贵姓？家在何方？留哪国的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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