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惑 (5 / 7)
        “中国人写文章，历来喜欢夸大。这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还有什么夸张的例子？”

        “比如，百家争鸣。”方自归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躺椅里，“自古以来就说什么‘百家争鸣’，可是我板着指头数一数，儒墨道法名这些，最多十家而已，怎么就诸子百家了呢？这不是自古以来都在说大话吗？可见中国书是不可信的。哲学有很多流派，我越来越觉得，我属于怀疑主义这一派。”

        “那你一天到晚都怀疑些什么？”朱大成笑道。

        “最让我怀疑的问题是两个。”方自归道，“我到底有没有来生？中华到底能不能振兴？”

        星光下，江水上，方自归睡在躺椅上怀疑着人生，在微微摇晃的轮船上睡着了。

        早晨，傅哥把早饭端来，方自归和朱大成才懒洋洋醒过来。反正在船上无所事事，不如多睡觉消磨时间。

        方自归和朱大成刷牙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吵架。看热闹，不失为无聊旅程的一种调剂，朱大成便拉着方自归去看热闹。

        两人看了会儿热闹，才知道始作俑者是几只大老鼠。原来几个二等舱的客人昨夜睡下后，舱房里钻出几只大老鼠，有的在行李架上乱窜，有的追逐撕咬“吱吱”乱叫。于是，这几个客人早上见到服务员，便开始投诉。谁知女服务员态度很差，就吵起来了。

        “船上怎么能有老鼠呢？”一个乘客质问。

        “有什么奇怪，有人的地方就有老鼠。”女服务道。

        “这什么话，难道没有办法灭鼠吗？你们怎么做的服务？”乘客接着质问。

        女服务员后面一句话，更加语不惊人死不休：“正常的船全有老鼠，没有老鼠的船不能开。”然后，服务员的态度从理直气壮变为严肃认真，“要地震，老鼠不是都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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