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迫答应
  天一亮，公鸡刚蹦到墙头上打鸣的时候，赵大娘老伴就已经发动起了电动小三轮带上了赵大娘奔着邻村就去了。瞧完了以后，看事儿那人无奈地摇摇头。他的说法是那个狐大仙就是看上赵大娘了，让她做它的走马仙好积累功德。她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现在只能是等着大仙再来上门找她了。两口子听完，心灰意冷地回了家。穷乡僻壤的，又是冬天地里都不用忙活，村里的人没事儿时候白天搬着小马扎坐胡同口边晒太阳边家长里短地唠着。所以屁大点儿小事儿也能迅速走街串巷、家喻户晓。这天天还没黑了，差不多全村都知道了有胡字仙要找赵大娘顶仙的事儿。表面不说啥，但是也都忌讳着避开赵大娘走。赵大娘哪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也没办法。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压力太大的原因，没几天赵大娘就病倒了，躺在炕上起不来。尿尿也不痛快，后腰疼得她直哼哼，儿子正好打电话回来着急了说有病去医院啊在家扛着是怎么回事儿。农村人倒是也扛惯了，一般有个不舒服都是最多去村上小诊所开几副配的药也就是了。实在没办法，在家挨了半个月以后家老伴终于是连拖带拽地把赵大娘弄到了医院，结果一查竟然得了急性肾衰竭。

  赵大娘除了得了急性肾衰竭这个毛病以外每天只要一闭上眼睡觉就开始做噩梦，儿子也请假回来了。夜里跟着陪床，赵大娘看着儿子疲倦的睡容很是窝心，一定是那个大仙闹得！明明知道但是无能为力，有的时候人在面对自己无法掌控的力量时候更多的是无力感和宿命感。就在赵大娘肾缩成了核桃大小，面色晦暗下一步马上就要丧命的时候，赵大娘心想不然答应吧至少还有命活着看自己儿子结婚成家。就在她有这个想法的这天晚上她又做了梦，梦里梦见了这个长须老者，翩翩然就站在自己床前：“想清楚了？你这是答应了？”赵大娘胆怯地看着它：“我如果答应的话，病能好不？”她急切地问，她还不想死。“当然可以。”它捋了捋胡子，神情有种报复以后的得意。

  “好。”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是奇迹，就在她睡醒的第二天，正好赶上大夫开的检查，结果各项指标都趋于平稳。大夫们都觉得惊奇，甚至他们都已经偷偷地通知了赵大娘的老伴和儿子做好最坏的打算，结果现在检查结果看来再复查一次，如果情况还是这么平稳的话就可以靠药物维持。只要平时各方面多注意，靠药物完全跟正常人没有区别，没有什么过多的影响。不出意外，一周以后赵大娘出院了。出院以后，她出人意料地在家里摆起了神龛，买了大把的香、假花、水果，统统放到了没有人住的西边角落的一个小屋子里。平时那里面也就放点儿杂七杂八的东西，地里收东西的时候有时候仓库那个房子里放不下也会往这里面堆上一部分。

  赵大娘指挥着老伴儿把屋子收拾出来以后，自己把东西都摆好，在里面先是不吃不喝呆了三天。当然这事儿她儿子不知道，出院前几天儿子就赶回学校了。老伴儿当然知道个中缘由，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任赵大娘去了。三天没出来，还真的怕她出什么意外，但是赵大娘进去之前就严格交代了不可以偷看。他第三天实在没忍住偷偷扒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就听见里面叭叭叭抽烟的声音，完全没有别的动静。他越听越觉着瘆人，干脆也就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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