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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家 (1 / 2)
当记忆的大门就这样被打开的时候,饶争着实头痛欲裂起来。他双手抱着头,蜷在床上,此刻的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做梦,多希望只要睁开眼睛身旁坐着的是那个温柔的小丽,多么希望她的手上带着自己买的那枚戒指。
当他将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渐渐稳定自己的情绪睁开眼镜时,他觉得三十岁的自己一定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高中的青梅竹马最后还是因为钱,因为工作离开了自己。他再次将眼睛闭上,有些想哭,但是还是忍住了,他一直觉得人生普普通通的挺好的,为什么要折腾,为什么非要有钱又或者是非要去登上不属于自己的山巅呢?
几个小时后,因为饶争病情稳定,就从重症医学科转了出去,回到普通病房。因为是自己人,又加上各项检查确实显示他没什么事情,于是观察了一晚,没什么事情就出院回家了。
回到家的饶争索性给科室打电话又请了三天假。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这么叛逆的请假,平日里,按部就班,从来都是科室中上班最早的那个,科里几十个护士,但是就这一个男护士,于是护士长在用起人来也从不手软,所以,对于老实巴交的饶争来说,加班也是常事。
长时间习惯了逆来顺受的饶争,在被护士长批准假期的那一刻,甚至有一丝的快感,一丝报复的快感,那一刻,仿佛一个好学生突然尝了一把差生的滋味。
“争啊,争啊?”饶争的母亲在外面敲门。“这两天怎么没回家住啊?你今天不上班?”
饶争不是一个擅长说谎话的人,于是隔着门冲着外面喊道“妈,我这两天在医院加班,今天休息,您别担心了,我没事儿,也没旷工,我换休完了就上班了。”
饶争母亲虽然觉得儿子今天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没多想隔着门板,让饶争注意身体就离开了。
饶争母亲徐琳早年在纱厂上班,后来厂子效益不好,徐琳就靠打些零工补贴家用,再后来就在一个小区里家庭式火锅店里洗碗赚钱。
饶争拿出手机,进去聊天软件,点开小丽的对话框,然后再关上,点开再关上。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深呼吸,颤抖着手给小丽拨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那个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
“那个......”饶争一时不知道想说什么“我妈,我妈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鱼,你要不要来。”饶争随便编了个理由,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敢跟小丽谈生日那天发生的一切。
“饶争,或许上次我和你说话带着情绪没有说明白,今天我想说清楚,我和你,真的只能这样结束了,我接下来说的话,希望你能听进去并且记在心里。饶争,你今年三十岁,在医院已经上班七年了,但是七年来,你每天虽然埋头工作,但是该晋职称你不晋,该去提升自己你不弄,过去我说你,你总跟我说这样挺好,你太容易满足了,满足于现状,你觉得你赚三千就已经是你们家工资最高的人了,但是你放眼看看外面,哪个人不比你赚的多,你总是这样安于现状,什么时候才能买的起房子?”小丽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的话。
这让饶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饶争,你一个男的做了护士,我知道,这个职业不分男女我不应该有别的想法,但是每次跟朋友介绍,我的男朋友是护士的时候,你知道我内心的感受吗?我总觉得自己矮人一头!”
再后来,小丽絮絮说了不少的话。饶争知道,小丽从来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这通电话,应该是小丽憋了很久的话,他们回不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她把话说完,能在最后让她发泄完心里的憋屈,可能是饶争最后能为小丽做的事情了。
“好了,饶争,再见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我们两个都放过彼此,希望你再谈恋爱的时候,可以上进些为女孩子多考虑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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