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凋零之幕（一） (4 / 6)
        两人走在大街上，与大量前往贝壳街的行人擦身而过。都是一些普通的不夜城居民，一大早就开始为了生活而奔波。

        李非然吃着他的早餐——一份红露饭和一小盒牛奶，而韩铭则是热量更高的煎肉和同样的牛奶。

        咬下一口被卷裹的红露饭，偏向甜味的饭汁满是香气，从嘴角溢出，在咀嚼下发散出稻米的浓香。

        走过一段路后——守望者学校与贝壳街相隔了大概两公里的路程，两人相继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把餐盒和垃圾随手扔进了垃圾回收箱中。

        道路间的有轨载具缓缓驶过·，老旧的组件发出叮当的碰撞声，行人或是取读晨报，或是抬起手臂关注着手腕上金属表所显示的时间，匆匆忙忙地走着。

        这时候，阳光缓慢地褪去晨光的金黄，染上了青白色，街道两旁随处可见的不夜花点缀着灰色的背景，繁茂的大树上鸟鸣叽叽喳喳。其中一只，掠过树间和阴影，飞向远处。

        眼前的载具驶过，李非然和韩铭跟在车尾，迅速地跑过街道。

        又是两条街，走过之后，守望学校的大门出现在街道的尽头。但是只有零星的穿着学校制服的学生不断进入。

        简约似乎是守望学校传承于守望者军团的风格，大门的设计也采用了这个理念。宽阔而朴拙的石质大门，上面镌刻着大量带有军队色彩的图案和有关超凡知识的文字，它们的做工粗糙，无法清晰地辨认，但其中混杂的奇特力量却让人的意识在极度专注下可以接收到它们所表达的信息。

        李非然曾经在放学后观察过，其中，一段不规则文字令人印象深刻。

        “超凡，原始罪恶。”

        李非然在思考后和陈浮提起过，陈浮作出了这样的解释：“并不是说超凡能力象征着罪恶，或者是罪恶本身。只能说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在拥有了这种超脱凡俗的力量之后，思维发生了变化，被囚禁在内心深处的欲望不加束缚地释放于现实之中，造成罪恶。所以，有一些观点认为超凡能力本身就是罪恶。”

        唯一的大门守卫老尼尔站在他那块高十公分的圆石上，费力地挺直已经有些弯曲的脊背，像一头老去的鹰，尖锐的目光扫视过所有人。

        每当有二级生或是三级生从他的身旁走过，总会和老尼尔打招呼。这时候，老尼尔皱褶的脸上便会浮现出长辈才有的笑容，同时以莱茵风格的方式回答：“喔，你好啊。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

        令人吃惊的是，他能准确地记住大多数人的名字，记忆力好的不像一位六十岁的老人，李非然猜测这很可能是老尼尔自身超凡能力特性带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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