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浪子赛克谁
  饼哥跟我讲，“老弟啊，你赛哥，也是个浪子啊！”饼哥跟我聊赛克谁，说赛克谁在外面和女人潇洒，一副混得开的样子，赛克谁跟我聊过他自己的那点事，我一句都没信，说他原先在厂里从工人干到调度员，再从调度员干到副段长，经常有人请客，找赛克谁办事，他跟我重点说，“当时有个小子，啊，跟我一起的，厂子招人，有条件，说要会这个会那个，那小子跟我说他也不会啊，就害怕，他害怕呢，我也害怕，因为我也不会，但是我就硬说我会，填表的时候我全填我会，这玩意怎么说呢，厂子要是发现了，到时候再说，是吧，还能给我怎么的，不行就不行呗，不行我就走呗，这小子就没去上，实际上根本就用不上，干活，是个人就行呗，还要咋的？对吧，在厂子里呢，我告诉你啊，就像你这样的，玩不转都，人家工人分帮分派。”“是吗？”“还是吗？可不咋的，跟你好的跟他好的，可不对付了，我们那厂区大巴车绕一圈得半个小时，全是工人，海海的，然后呢，你要想被提拔，得请领导，厂子里要是有什么你能巴结到的小领导什么的，哎，你得请人家，我当副段长的那时候就是，我手底下有个工人，请我，安排一个活，你，就你这样的哈，可干不了，那活需要有精神头，眼神得够，什么呢？往锅炉里倒材料，一共三个炉子，那活你得看着，料快没有了，你提前叫人往锅炉里放料，拿个本一记倒了多少，就完事，平常拿个板凳一坐，这一天就是它，那小子请我，啊……花了两万块钱，也没什么，就是吃饭，洗浴，去娱乐场所，和女人潇洒，就这些，当时有个景，女人给我整得哈，我裤裆那毛都立立着，像个盛开的花似的，我挺满意。”“说完，赛克谁拿舌头抿了抿嘴，“怎么立立着呢？”“爽的。”“那这就算是你说的花活了呗?”“嗯。”

  “我当时进厂子之前，和一个女的不错，经常在一起睡觉的那种，我去厂子了，就不跟她联系了，这一阵，这一阵那天我遇到她了，她跟我说，说睡完她我就走了，拿话损我，说我办的那事缺德。”

  “我上初中的时候，老师骂我，我急眼了，就那种一条一条的木头片做的板凳，我拿凳子板照老师后脑袋给一下子，让学校开除了。”

  “当时流行见网友，开房约炮，有那女网友一进屋，拎着个箱子，给我吓一跳，里面装得全是器具，她换上日本的校服女装，跟我俩使劲，还有那女的学过舞蹈，把腿劈墙上让我和她干。”

  “在KTV里啊，酒瓶的瓶盖儿特值钱，给提成，我当时当服务员一个月才挣五百块钱，卖瓶盖儿挣三千多，我把钱给我妈，我妈怀疑我干违法的事了，我说不是，这是瓶盖儿的提成钱，现在的KTV不让服务员卖瓶盖儿了，瓶盖儿人家都自己留着卖。”

  “我在厂子里上班，下了班，我进酒吧里喝了一杯，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是谁往里下药了，赶紧给我对象打电话，让她来接我，我看到我对象，直接就躺她怀里了，大脑一片空白，那时候也不知道攒钱，跟我对象俩，使劲花钱，挣多少花多少。”

  “有那娱乐场所的厕所里，男厕所小便池子的台上，有一条一条一道一道的白色粉末，免费让人吸，吸完了之后再想吸就得寻摸人了，找人花钱买，对上瘾的人来说厕所里的那点能够用吗？”

  “我给人拉匹条，那是十年前了都，我拿个像是现在的平板电脑那么个东西，两万一个，有人把照片从电脑里下载下来，然后我拿这么个玩意给人家介绍，大哥玩一个不？不玩的不吱声，也不理睬，玩的就问了，有什么样的，我拿手在划拉屏幕，上面是一个又一个的照片，得会介绍，找优点说，有那特别挑的，就得说了，大哥你看这个，模样嘞，身高嘞，挑不出毛病来，而且人家可会伺候人了，带花样的都，这么的大哥，完事你要是不满意，这回就算是我请你，怎么样？说完之后，大哥要是同意，我带人进屋之前得提前跟小妹打好招呼，刚才我可在人家面前夸你了啊，上点心，可别给我丢人啊。中午吃饭，我一分钱不花，全是那里的女的请，菜谱我随便点，到最后我都吃腻了，烟，酒，我都有心无力，够够的，有的那女的，在我睡觉的时候扒拉我，我就伸手摸，没敢跟她们睡，害怕得性病什么的，咱们那店里一个月固定一换，来自五湖四海的，全是外地人，像别的买卖同行是冤家，我们这买卖可不是，都是朋友，挣了钱都是各个店里的老板一起分。”

  “我爸得白血病，我挣得那点钱全给我爸治病了，买的进口药，我爸没了的消息传我耳朵里，当时我在厂子里，就觉得浑身难受，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躺地下了，之后就一直怕死，到最后，我得了像是精神病似的，去我们这的精神病院开药，控制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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