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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再提白月光
早上坐通勤车上班,我小姨她们组的组长,也是老灭绝的心腹--大长腿,要下车,说是因为车里有汽油味,她恶心要吐,受不了,大长腿下车之后,饼哥和赛克谁用鼻子找汽油味,我往前一瞧,男女工人们都在那寻么,一个个的小脑袋来来回回晃得我直眼晕,饼哥更像是变了身一般不停地蠕动着,我一拍饼哥,“别找了,哪有什么汽油味,人家那是姑娘,还没结婚呢。”饼哥拿眼睛瞅我,那意思让我说一下,“女的一个月总会有不舒服的时候,当着车里这么些大老爷们的面,她能好意思吗?”
赛克谁老觉得这男男女女总得有点什么事情,就好像只有这样,生活才有滋有味,才有盼头,有一回聊到了大马猴,我跟赛克谁说“女的恨男的,婚姻一旦有点情况,养孩子的总是女人,男人走了给抚养费又有什么用啊?要知道这样不结婚好不好呢?大马猴不就是嘛,自己带着个小男孩,离了婚之后因为经济的原因,没办法,跟别的男人搭伙过日子,女人离了婚流言蜚语就多了,日复一日的琐碎给她心智磨得稀碎,大马猴因为这事脾气一点都不好,有时候既想展现出自己女人柔情似水的一面,同时又被这糟心的生活折磨得无可奈何,因为这,大马猴在厂子里没少得罪人,女人呢,要个脸面,可这脸有时候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又硬生生地就是捡不回来。”赛克谁看看我,没吱声,那意思——那她也不能挤兑白月光。
西瓜姐在厂门口和她相好的聊着,我离老远瞧着,想起西瓜姐之前跟我说她最近的想法只有一个---把自己的孩子拉扯大。我坐在长椅上,抬头瞧了瞧这大树,哈,猴年马月呀,我要是她相好的我爱西瓜姐什么呢?爱她那四十多岁的面容?啊?爱她那骨瘦如柴、那看上去好像因为长时间的劳累,精气神好像被抽走了一般,而比看上去还要轻的身体?难不成我爱她的没有办法的神态?是哈,我就喜欢她那因为经济上磨不开而离不开我的处境,这爱我爱得多瓷实啊,推都推不开。
赛克谁在旁边说白月光,每次提起白月光,赛克谁都是满脸的憧憬,听的次数多了,我就有点麻木了,就觉得这赛克谁也是的,我要是赛克谁,真就喜欢白月光那模样,就找个比白月光更好的,挣钱养她,是吧,他有那气魄吗?白月光在赛克谁眼中也和其他女人一样,只不过不怎么跟赛克谁说话而已。
下午五点下班,坐通勤车六点到家,躺床上一个小时,七点站起来烧水下面条,吃完八点,这时候我饼哥给我打电话,“老弟啊,我是你大哥。”“哎,饼哥。”“那什么,来不,喝酒来啊?”“哈,你们在哪呢?”“我和赛克谁在小天使家里喝酒呢。”我一看手机,八点半了,“饼哥啊,你高看你老弟了,我就不去了。”这时候赛克谁在电话里跟我说“来嘛。”“改天的吧,好吧?”
赛克谁和饼哥看起来关系不错,有时候也不好,那回就在通勤车里,饼哥也聊起了白月光,“老弟啊,我昨天看到白月光了。”“你说,大哥。”“昨天,我看到白月光领着个小孩,在猪肉摊那跟她老爷们说话呢,她老爷们是个卖猪肉的,白天卖猪肉,晚上给人家搬货。”赛克谁在旁边接话,“是不是在那哪那个?”“对。”我看了一眼赛克谁,赛克谁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我对饼哥说,“饼哥啊,白月光是不是买猪肉让你看到了,你就以为白月光嫁给卖猪肉的了,啊?怎么可能呢吗?白月光怎么可能嫁给卖猪肉的呢?”赛克谁看看我,我和饼哥一对眼神,“饼哥现在开始埋汰我女神了啊!有点过分了啊饼哥。”
我为什么这么说呢,不能让饼哥这么说下去,饼哥当时有点变态了,她媳妇的心脏病,加上工作中的每日劳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生活索然无味,生活这双大手给他揉的变了形,摁在地上摩擦,之前饼哥跟小天使说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那回我去按摩去了,按摩那女的给我踩背……。”我听饼哥说话有点膈应人,跟赛克谁说“饼哥怎么跟小天使说这玩意,饼哥那意思按摩这事是你们女人干的,饼哥是不是把吐苦水改成了膈应人了?”
饼哥说到白月光这件事,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白月光,一开始见到白月光的时候,是坐通勤车,早上我一上车,赛克谁旁边隔着三个座位坐着白月光,等到了走近了一抬头我才看到白月光,呵,这白月光冷若冰霜,我一屁股坐下来,和赛克谁聊着,完全不看白月光一眼,赛克谁借着跟我说话的机会,用眼睛瞟着白月光。
在食堂里吃午饭,坐的满满哈哈的食堂里,只有我和白月光周围没有人坐,白月光在白颜色的工作服里穿着一件黑颜色的高领薄毛衣,把马尾辫往上翻,夹到头发里,就像一个蝎子的尾巴,白月光脚上穿着一双黑颜色的翻毛方形跟高跟鞋,我看着白月光右脚脚脖子那绑的白色脚环,又抬头瞧了一眼白月光,白月光她那像狐狸般的眼睛扫着周围的人,正好和我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我看着她,顿了一刻,又把脑袋转向了别处,正好让我小姨的工友看个满眼,从食堂出来之后,我小姨的工友挎着我小姨在大树底下问我,“你是不喜欢白月光?”“你怎么这么问呢?”“我看你看白月光看挺长时间了,你还不敢看她。”“我哪不是不敢看她,我看谁都那么看,只不过我盯着盯着看她的眼睛,你觉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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