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回家的曙光
        当乌云再一次准备散开的时候，周建军也来到了医院的走道里，他望向外面的天空看了看，天也似乎没有往日那么的黑了。当黑云慢慢散开的时候，也许光明就要来到了吧。当他继续在走到里面走着，准备下楼去给妻子买中午的盒饭的时候，这时碰到了张医生。张医生跟建军打招呼:“过几天就快出院了，好好准备下，暂时观察还是挺顺利的。”建军说，“那也真是挺好的，我们盼着日子也确实过得挺慢的，毕竟也想早一点出院。谢谢张医生了。”张医生寒暄后，径直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这时，周建军也继续向楼下走去了。

        路过医院门口的时候，外面的一位环卫工老阿姨跟建军打招呼:“这么冷的天还在医院，真可怜啊！”建军看着这位满头白发的老阿姨，说:“像您这么大年纪，也还在街上扫大街啊？”阿姨说:“自己年纪大了，儿女又不管她，她不出来扫大街又能干什么，至少也能养活自己。”是啊，建军想着，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他那里有时间想这些，继续朝着早点摊走着。当他像往常一样继续走着的时候，在路面看见了一个流浪汉，衣不蔽体，很是丑陋。是啊，也许他的祖上就是这种到处讨饭的流浪汉吧。毕竟，父母曾经跟他讲过，祖上曾经以乞讨为生。今日今日的他们能够不再乞讨，也算是有点进步吧。但虽说是这样，可这样的生活不依然像是在讨饭吗？只是没有以前那么直接了吧。当她买完饭朝医院走去，医院的门卫大爹又一次冲他打了个招呼:“小伙又在吃包子啊”建军说:“家里条件差，只能吃稀饭跟包子”大爹说，“年轻人好好奋斗，勤快一点，日子只会一天过得比一天好的。”说过几句，建军继续朝着病房去了。

        当他在病房跟丽萍他们说马上可以出院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丽萍也看见有光线照进来了。是啊，阳光已经再一次来到了这里。北风也似乎减弱了许多，外面似乎又一次变得风和日丽了。暖冬好像又来了，丽萍说:“建军，太阳出来了，天气也好一点了，江面上的船应该也在开了吧。等我们出院就可以直接回家了。”建军说:“是啊，我们也该回家了。太多天没看见父母了。好想快一点见到他们。”丽萍说:“我也想快一点见到爸爸跟哥哥他们，快一点跟孩子一起回家，在这里住院的费用真的是好贵，我们根本就负担不起。”建军也说:“是啊，医院的钱实在花的太多了。等出院回家，我们一定要在想办法多赚钱，争取把借的钱慢慢还上。”

        下午，他们又一次的来到了保温箱，准备看一下孩子。是啊，孩子粉嘟嘟的小脸也真是好可爱，看着，就好想去抱抱。可是医生已经告诉丽萍了，只能看不能抱，毕竟孩子仍然还很虚弱。正在此时，丽萍的肚子不知怎的又疼了起来，建军也只好将她符回了病房。妈妈英子看到了很心疼，说:“让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你就该在床上躺着，等过几天出院了，天天都可以看孩子了。”

        又过了几天，时间也过得很快。出院的时间也到了，当他们准备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护士将清单拿给了他们。告诉他们去医院大厅交费完以后就可以直接出院了。建军让丽萍躺着再休息一下，毕竟马上就出院了。他带着妈妈英子来到大厅，按护士告诉的流程操作完以后，就马上回到病房收拾好行李，带着丽萍出院了。当他们来到保温箱的时候，孩子依旧是那么的可爱。当他们再一次抱起孩子的时候，丽萍好高兴。终于，他们一家子又可以出院了。

        而当他们刚刚准备出院的时候，汤城发他们也来了，说是要送他们回去。只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车子满是灰尘，可是，这却是汤城发唯一梦借到最好的车子了。毕竟，在现在的中国，能够开着小汽车的人也实在不多。说话的间隙，大家也都上车了。当车子开动的时候，汽车发出那不同寻常的响声，外面的北风也在这里被隔绝了，当他们赶在长江嘉鱼码头的时候，码头到处都是等待上船的人们。是啊，刚刚的一场大雪，让人们好久都没有出门了。天气一好转，一切也都慢慢恢复往常的样子了。嘉鱼——周家庄航线也再一次通航了。当这一大家子人从车上下来走到码头上的时候，汤城发跟他们寒暄几句也就走了。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事。剩下在码头的也只有他们这一家子人了。他们各顾各的在码头上等着，各自也都不说一句话，船已经看到在对面靠岸了，等下也就会开回来。北风这个时候又吹了起来，嘉鱼的长江江面上江水依旧不停地翻滚着。船也在江面上不停地行驶，向着嘉鱼这边的码头不断地靠近着。他们继续着自己的等待，江水也依旧拍打着岸边，码头的沙子也被风吹的四处飞散。抱着孩子的丽萍，这时开口了“建军，船等下过来了，你把我们大家的钱给付了，我们也都就不管了。”建军说:“好，那个你跟妈妈先上船，我最后一个”丽萍说:“嗯，我们都挨着一起好些”船继续不停地航行着，码头上的人们也在不停的等着，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看风景，有的也在聊天着，还有的运货，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等待。又过了一会儿，船终于靠岸了。于是，大家一窝蜂的朝船上挤去。丽萍他们也挤了进去。建军让他们挨着自己。船又一次开了，这次他们的终点是周家庄。江水继续拍打着，船也继续开着，灯也在呼呼的走着，还有他们，这一船人也在不停地说话着。当他们看到丽萍他们时，一个船红色棉袄上衣，黑色尼龙裤子的女的先开口说话了:“你这孩子真可爱，小脸粉嘟嘟的，有几个月了？”丽萍说:“一个月，刚刚从医院出来，现在准备回去。”那个女的又问:“你们是哪里的啊？”建军说:“村南头的”女的又说:“南头那边，也蛮远的，我是村头这边的，一下船就到了”外婆英子接着说:“那你比我们近些，我们还要走半个小时咧”说着说着，不知不觉，船也竟然这么快靠岸了。当他们走上岸的时候，竟然也没有人接他们，丽萍他们好伤心，心情好失落，但是也没办法，老家的人也都是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情味。正当他们往回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轮廓映入他们的眼帘，原来那是丽萍她的两个哥哥，三盒跟四哥来接丽萍，看着丽萍这么衰弱的神情，两个哥哥很心疼，三哥说，:“丽萍，来，我来帮你抱孩子，你刚刚生产完挺累的，要休息。”四哥说:“建军他们那边真的好没有样子，太不心疼人了。自己儿媳妇生完孩子，居然没有人过来接下。要早知道是这样的人家，当初丽萍就不应该嫁过去。但是也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叫她命不好。”很快，他们呢？就走到了村头，这是丽萍她的娘家胡家村。是的，他们周家庄村是一个很大的村，而丽萍的胡家村是其中一个自然村。而胡家村距离周家庄码头要近一点，从周家庄村去往码头，他们胡家村是必经之路，之前船上那个女人也是胡家村的。

        当丽萍他们到家得时候，自己父亲也已经准备好一桌饭菜等他们了。父亲大人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沉默，只是喊着丽萍他们吃饭“丽萍，辛苦了，该吃饭了，等你好久了。”于是，这一大家子擦去尘土，开始了一顿平常普通人家的家常便饭。饭桌之间，父亲问丽萍“这次，欠了一屁股债，够你们还了”丽萍说“总不是慢慢还，建军会慢慢赚的”三哥说“你看你这么穷，还欠了这么多钱，四万块，这在现在九四年真的太多了，就算盖个新房子也才一万多。丽萍真的太苦了。”说着，丽萍也哭了，是啊，就在写一下子，她就用了几套房子了。可是或许这就是命吧。

        当他们吃完饭后，丽萍在家里休息了一下后，对家里人说，“爸妈，哥哥嫂子，我也该回周家庄了，总归是自己家，也还是要回去，毕竟建军他们家里人也还在等着。”这时，这一大家子倒是坐不住了，“你说一下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你跟孩子过来了，他们都不去码头接一下，什么人啊？”“丽萍，你还是再坐一下，吃了晚饭再回去”妈妈英子说。三哥四哥也说“呆一下，省的自己回家做。他们那一大家子又不会给你做饭。”丽萍说“这时我的命，不管怎样我也该回去了，不然他们会等的。”说完，丽萍喊着建军，带着怀抱里的孩子，朝着周家庄走去。当他们快到家的时候，母亲大梅还在菜地里摘菜，这时的嫂子也还在自家菜园里除草。

        当14岁的周建业看见回来的哥哥嫂子的时候，他跟哥哥嫂子打起招呼来“这时出生的宝宝吗？好可爱，我可以抱抱吗？”丽萍没管他分说，径直朝自己家走去了。是啊，这时一个砖石结构的房子，一个比较大的砖房子，旁边还有一个土砖结构的小房子，跟一个小木屋。一个大家，三个小户人家就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当他们刚刚爬进来门槛的时候，周大芬看见了自己的叔叔跟婶婶。她跟自己的婶婶打起招呼来“婶婶回来了，这个是谁呀？好可爱的宝宝”。丽萍边走着，边对着大芬说，婶婶有点累，要跟宝宝休息，大芬自己跟妹妹弟弟一起玩，好不好？”大芬跑着跳着答应了。当她来到菜地里面跟妈妈奶奶说婶婶回来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别提有多高兴了。奶奶王大梅赶紧丢下手里的锄头，回到家里，来到他们两夫妻的房间，问下丽萍怎么样。丽萍只是说还好，不需要她关心“是啊，您这样的人，还肯为我操心啊？”“你是我的儿媳妇，为你操心那是当然的”奶奶大梅说。“可我怎么没看见你去医院看我照顾我呀？”一时，问的王大梅哑口无言。她只说着“那边不是有姐姐跟姐夫吗？想着他们是会帮你的”可是，这时的丽萍哪里听的这些。

        在农村人看来，媳妇生产，婆婆是一定要照顾的。可是这样连自己生产都不管不顾的婆婆，真不知道要着有什么用。从地里回来的胡兰溪也赶忙过来看丽萍，她说“真是辛苦了，妹妹，孩子还好吧？之前看你那么危险，真的让人好担心。”丽萍说“谢谢嫂子关心，孩子还好”。嫂子云溪继续说，“那我也就放心了，我还要去菜地干活，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她又往菜地去了。留下婆婆，建军他们。丽萍又说“婆婆你可以走了，我跟建军要休息了。”婆婆大梅说，“那我去村里给你买一点龙骨熬汤给你晚上喝，我晚上给你送过来。”丽萍说“不用了，您不用那么辛苦”说着，婆婆也出去村里买龙骨去了。

        当她去买龙骨的时候，可能已经太晚了，这时候也就没有那么新鲜了。可是，虽然平时很小气得她，这个时候，可也很大方了。毕竟这是生产回来，如果那么小气，是会被人说的，虽然她也还有一个小儿子，那也没办法，日子再紧吧，也还是要挤出一点来。尽管她再怎么喜欢小儿子，但是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这点把病也是不能被别人说的。说着，她果断的买下了一点龙骨，拿回家，准备好高压锅跟水还有一些配料。自顾自的做了起来。

        外面云溪家得孩子都在外面玩耍着，里面丽萍他们也在休息着。隔壁，婆婆也还在熬汤，一股香气扑鼻，四散开来。周围，似乎都被这香气笼罩着。这时的婆婆，也跑到隔壁的丽萍他们家，让建军出去买鞭炮回来放，毕竟孩子出生，总是一件喜事，也该放下鞭炮庆祝一下，让大家都知道一下。当建军从桥头小卖部买回来之后也就直接放了，这下整个周家庄也都知道又有一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了。

        晚上，当丽萍还在睡觉的时候，婆婆的汤也早就做好了。她首先盛好一碗，给自己的小儿子，毕竟自己的小儿子也金贵的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然后她又盛了一碗给了建军带给丽萍，然后她也为建军还有大家慢慢各自都盛好放旁边了。这边，建军将汤水端给丽萍时，丽萍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实在没胃口，可是建军却说:“这是我妈的一点心意，你就喝点吧！身子骨很重要，需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说着，他将勺子一口一口的喂了进去。

        时间很快就天黑了，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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