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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安的青春
“文凭有什么用?”
“我要成为第二个韩寒!”
“可能会后悔,但我决定不读书。”
轰炸似的消息,像子弹一样嗖嗖击中安柏,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十七岁的安皓初用轻松得近乎轻蔑的语气把刚做的决定告诉她,没征求她的意见,轻易地把高三这个重要的阶段放弃了。
高三,不读又能怎样?高考是很重要,但我想用读高三的时间去做更重要的事。
安皓初的心里,高三没有丝毫快乐,无边的题海,无尽头的考试,无望的分数,无法让他体会到成就感。更无法接受的是老师无休止地怒视,让他挫败。他并没有想好接下来该做什么,仍然向妈妈宣告了这个决定。
安柏无法再忽视眼前这个长高长大的男孩。他的语气已经从“妈妈”转变为“妈,妈”,他不再说“妈妈,我想吃鱼香肉丝”。安皓初现在挑剔地看着食物,仿佛在说:这没有我要吃的菜,扒拉几筷子便放下碗筷,去自己的空间呆着。
这就是青春吗?
儿子的青春期到来了。
自我正在肆意生长,尊重和认同变得极为重要。这是他做的第一个了不起的决定,他也不允许妈妈否定和反对。
这特别像安柏二十年前的样子。父亲用极近武断的方式阻拦安柏与男朋友交往。安柏以更激烈的方式反抗着父亲的阻拦。那是青春时解决问题的方式。如果,父亲能等等,让时间和经历来告诉她:那个人并不适合,事情便不会发展到后来,更不会有安皓初的出生。
爱女心切的安爸爸,没有耐心等待安柏去好好谈这场恋爱,用他认为正确的观点教育着恋爱中的安柏。安柏的智慧,在恋爱时是为零的,父母的阻止成为她继续冲动的动力。
这些青春期错误的盲目的决定,影响了安柏此后一生。
安柏决定认真听安皓初的想法,再做后来的打算。
“讨厌学习?”
“是学的知识没用。”
小子绕开了话题,他并不想承认这两年学习上的不如意影响到他学习的兴趣。
“我有写作的天赋,准备写一部长篇,那是架构时代发生的事。”
“读大学有很多时间来写作,图书馆能提供很多知识,你不一定要放弃学习。”
“无论怎样,我要停下来。”
几个月前,安皓初为了留在圆梦班蹲马步,捧砖头,苦力工一样接受了班主任的惩罚。老师的观点鲜明又无可挑剔:不好好学习就体验下没文化靠体力活挣钱的苦。
这个骄傲的孩子,忍受着惩罚,却依然无法考出老师满意的成绩。高二落下的功课让他落后于人。
安柏答应,等他停下来,缓解下紧张学习中留下来的心理阴影。停下的这段时间,让他自己来涂画。他有权利选择今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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