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只獾(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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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只獾(上)
  我爷没想去那么远,就想着在刘家庄后的山头上随便打打。此时月亮已早早地打在山头,这几个山头的路,我爷不知踏过多少回了,就着月光,也没开头上的电灯就这般行走着,黑子和花子一前一后走在他的身边。

  其实那个年代草木都不深,六几年饥荒的时候连树皮都啃食了!国家地质队在嵩山山脚下,西北面的北庄南沟等地接连勘测到煤矿铝矿,打七几年开矿以来需要很多木材和荆笆(用各种灌木条编织而成的方形或者长方形,老式煤矿用来支撑矿顶的),靠着荆笆,老弱妇幼都能赚些钱补贴家用,因此勤奋的就天天上山打稍(灌木类一年里抽的新条),秋天落叶都被搂回家垫猪圈牛圈沤粪用。山林也被打的差不多了。

  直到二十世纪初,退耕还林的政策下来,到现在也已近20年了,山上的林木才又长了起来。因此,枯黄的秋草也仅没过脚丫,山路还是很明显很好走的。

  一路上有好几次黑子都冲了出去但都被我爷叫了回来,待翻过两个山头,到了刘家沟的山头,我爷才小心翼翼起来,打开头上的矿灯,蹑手蹑脚用灯四下查看。毕竟黑夜里不论什么动物的眼睛,遇见灯光都会反射出幽幽的光芒,像我爷这种经久的猎人,能从反射的那对幽光里看出来它是兔子还是狐狸,是獾还是白密(果子狸),这也是他敢独自进山的底气。

  观望了一阵又看看月亮,觉得时辰上早,便找了背风的地方,关了灯,摸了摸口袋本来想来口焊烟的,但想起自己已经戒了,也没有带就算了,先歇息一会儿再说。

  我爷闭着眼睛,靠着石头,嘴里叼了根草棍,不知怎的就睡着了,醒来时抬头望天,不知何时乌云已经遮挡了月亮,现下乌漆麻黑的。侧头一看,花子就卧在他的身边,看见我爷醒来舔了舔他的手,而黑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打开电灯四下里照了照,真是稀奇,今天怎么连只兔子也看不到呢?便大声叫道:“黑子,黑子,嗷嗷嗷……”见没回应,就对花子说:“走!”花子叫了一声便起身狂走,转过两个山坳,只听见前方隐约有野兽打斗的声响,细听好像是黑子在和什么动物撕咬?花子已然冲了过去,又转了一个弯,看见它们,随即抬起猎枪!但见黑子和什么东西打的难舍难分,花子狂叫一声,冲上前去加入战斗!这时更不好开枪了,和两条狗打斗的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动物,我爷仔细分辨原来是一只獾,这可真是糟了,獾的性情极其凶猛,平常出来打獾至少要四五条好狗,还要两三个壮劳力拿上獾插(就是叉子,三头五头的都有,比如打獾时就用到它,因此都叫它獾插)围堵,才能猎上一只獾!今天他只想打只兔子,没想到黑子这野货竟然去招惹它!

  我爷已然心生悔意,还没有带獾插,但还是摸了摸腰间别的砍刀,并把猎枪上了膛,两狗一獾,边打边跑,我爷也追着他们往前走,但等时机就要给它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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