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 4)
        姬玉柯拍着手上的灰土转身看向公孙善赐，嘴上还是若有若无的笑意，“善赐兄果然厉害，反应如飞鹰望兔，行若闪电。”

        “玉柯兄才若那飞鹰，我只不过是只强壮点的兔子罢了，还望玉柯兄不要在取笑与我。”公孙善赐道，寒风穿过巷子，扶起公孙善赐与姬玉柯的衣衫，白衣与灰衣同往一处飞扬，两人相望而立，朱红的墙换做背影，突然上面出现斑斑白点。

        “下雪了？”姬玉柯道，抬头看向略微有些阴沉的天空，又看向了公孙善赐见其紧紧身上的衣物，便低下头摇了摇，“善赐兄弟与我前来吧，换身衣物免得在这雪中诗会上招惹了风寒。”

        姬府花园，公孙善赐穿着一身黑色的貂裘，衣外布料丝滑是上好的丝绸，里面是雪貂的皮毛，只不过衣服有些陈旧，不似新衣，但却无脏乱之感。公孙善赐手把一只木笛，在后园的花亭之中，公孙善赐站在亭口，身后亭子里有一矮桌，桌上有一绿色酒壶，两只酒杯，四碟肉食。矮桌旁有一侍女年大约十二三岁，年龄不大却神色严肃，没有少女的活泼而多了一分稳重，头上用红色的布条扎着两个辫子，便无其他一物，身着一身红色棉袄，衣物上绣着一两只白色的绒兔，面色红润不似民间少女的枯瘦反而有些婴儿肥，偶尔抬头看向公孙善赐，脸色敬畏却无惧怕，公孙善赐记得姬玉柯告诉了他，她叫小君儿，小君儿身边放一灰色火炉，炉上有一铁壶里面散发着滚烫的酒香。君儿照看着火炉，有时招呼屋檐下的小吏拿些木炭与其他酒菜。

        公孙善赐转身看向花园，因已是寒冬，花草已经凋零，只有几株公孙善赐不认识的青草还有着绿意。这次的雪飘落有些轻柔与懒散，淋淋洒洒的散落在院子中，公孙善赐走下亭口，踩着青砖来到园中，抬起头望向灰色的天空，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轻雪落在脸上，那感觉似年轻少女的青葱玉指在脸上缓缓滑过，清凉而温柔，让人心中平静，仿若世间的烦心事在这轻雪的抚摸中都被清扫而去。

        公孙善赐缓缓睁开双眼，把手背在身后，手中的木笛不停的敲打着后背。然后公孙善赐向前走了三步看向前面的屋檐，不禁轻笑，然后转身，看向停下烧酒的君儿，然后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在公孙善赐的手中慢慢化成水珠，安静的停在那里，公孙善赐摆手把水珠甩掉，喃喃念叨，“玉人清酒暖火炉，轻雪落檐往何处。安得君子诚以待，只忆天长不忘湖。”

        “便此一诗，公子便足以使我那莽夫兄长诚之以待。”公孙善赐身后突然传出一清泉一般的声音，说话声音安然静谧，让人有未有源头活水来的感觉与清爽。

        公孙善赐赶忙转身，身上黑色的裘衣哗哗作响，公孙善赐望到在自己的身后的沿廊之上一亭亭玉立的身影若轻云碧月般飘在此处，女子头发在其后挽起，前左右留两条垂鬓，柳眉杏目，眉挑之间魅惑浑然天成，虽魅却不显妖娆。身裹淡青色裘衣，裘衣上绣有白色梨花，虽然只是绣花但公孙善赐依然仿若闻到梨花之芳香。腰间配束带，带右挂一白色玉佩。细柳蛮腰，身形却有些低矮，若非站在台沿之上，应到公孙善赐下颚处。女子挽手清理了一下脸颊被寒风一亲芳泽后散乱的头发，长袖下滑，露出如初雪般白嫩的手臂，公孙善赐不禁感叹：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手如柔荑，颜如舜华。

        公孙善赐见此愣了一下便赶忙行礼，手在身前相握缓缓弓腰。

        姬锦柔见公孙善赐此般模样用长袖掩住红唇轻轻而笑，公孙善赐听到姬锦柔银铃一样清脆笑声便抬起身回笑道，“小姐为何发笑？”

        “与兄长称兄道弟者脸皮却薄若蝉翼。”姬锦柔笑道招招手叫来小厮让其拿来笔墨。“不敢想象公子如何与兄长相熟。”

        “小姐说笑了，若非小姐仙姿临面我有怎能因此神游。”公孙善赐立马回道，同时身形向一侧退去，抬手示意姬锦柔去前面的小亭。

        “看来是我误会了，”姬锦柔走下台阶，漫步走向前面的亭栏处。“公子确实和兄长一般脸皮厚。”

        公孙善赐摇头自嘲了一声，便跟在姬锦柔身后，见飘雪落在她的身上，却让人感觉混沌飘渺之意，出尘气息若有若无，若陨落的天仙在挣扎着，不断抵消着凡尘的世俗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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