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终章 (2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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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终章 (2 / 2)
        王禹偁在县令任上还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雍熙二年(985年),北宋王朝准备第二次北伐,田粮税赋和军费接踵而至,而这一年,长洲受灾,庄稼普遍欠收。百姓几乎交完所有口粮后,全县任务缺口仍达一万七千贯,约合**350万元。江南一小县,虽是鱼米之乡,百姓困惫无比,350万元绝不是个小数目。如再挤压,好多百姓就要背乡离井、家破人亡。王禹偁以自己的个人名誉和人格魅力,硬是从本县和邻县的富商大户手中如数借来,为国家出了力,为百姓解了急。王禹偁赢得了长洲的民心。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遭到了官场诋毁,说他沽名钓誉,博取直名罢了。

        自古至今,从来不乏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别人说三道四甚至口诛笔伐的情形,更不缺乏居高临下充斥道德优越感肆意品评别人的人,惟独欠缺真正的人文关怀和人心温暖;袖手旁观的看客心态已使人心麻木荒凉,更何况落井下石,污蔑诽谤。王禹偁一度很悲哀,他说“我没有知音”。但人心向善,常州的百姓知恩,他们是知音。百姓们感念王县令的为民情怀和慷慨援助,第二年收成后都早早把债务还上。

        在长洲的三年中,王禹偁以为民之心和敢于担当之精神赢得了民众拥护,还因所写诗词追求白居易的平白近人、杜甫的现实主义文风而成为姑苏人们心中的偶像。

        看这阕《点绛唇·即兴》——

        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

        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细雨绵绵,恨意难消,天色微暗,愁绪堆积,但雨中的江南景色依旧很美丽。水边村落,湖畔渔市,袅袅升起一缕孤零零的炊烟,那么淡,那么细。

        一行长途跋涉的鸿雁,在那水天相连的遥远的天际,远远望去,款款飞行,好似列队首尾连缀。此时凝望这搏击长空的大雁,谁能理解我凭栏远眺的胸意!”

        名动四方,京城,天下。

        这就是王禹偁,留下来的词仅此一首,却以清丽的笔触描绘出清新的江南雨景,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征鸿抱负和难以被人理解的孤独情绪。

        那个懂文知书甚至有些爱文抑或羡慕翰林学士的宋太宗赵炅,两次北伐失败后,转向抑武重文,以文治国。他大兴科考,延揽天下人才,尤其看重诗词家高手、文学高才,于是,宋朝的文风词风昌盛发达,国运虽不长,宋词却千古。

        端拱元年(988年)初春,东京汴河两岸的垂柳芽苞尚未显鹅黄,朔风还有些寒冷,王禹偁便和邻县县令罗处约一起被召入京,擢升禹偁为右拾遗兼直史馆。右拾遗——咨询建议官员,小言官,意思是捡起皇帝的遗漏(政策失误),专挑皇帝的毛病。

        直史馆为官署名,掌修国史。宋以史馆与昭文馆、集贤院为三馆,其官员并称馆职,为文臣清要之选。右拾遗兼直史馆,两个官职都不大,本应赐五品绯服,为示皇帝恩宠,王禹偁特赐文犀带。

        进了朝廷,也就进了风雨地带,甚至是风口浪尖上。王禹偁时年35岁,35岁的王禹偁想找点事情做做。他想自己是个史官,就应该为编修国史所点事情。他去找监修国史的宰相吕蒙正。他对吕蒙正说:“相公,史馆好久没有修史了,在这样下去,工作就要荒废了。”吕蒙正深知修史的意义,更值道治史的风险和凶险。迟迟没有答复。王禹偁等不及了。他再次上书吕蒙正说:“相公曾说,史笔之难有三,一要有文才,二要有学术,三要有见识,难道馆阁这么多人的才、学、识还不足以吗?”经过争取,王禹偁终于得到编修端拱元年的日历,还与其他人一同校正《三史书》。

        因为工作积极,成绩斐然,诗词俱佳,书生王禹偁成了皇帝赞赏近身的人。端拱二年三月,正是春暖花开之时,又是一届贡举的殿试,皇帝要亲试考生。临考前,赵炅特召王禹偁赋诗一首,意在让高手给考生做个示范,也显摆皇帝身边人的优秀。王禹偁当然不会让皇帝失望,脱口而出一首,赵炅皇帝看后大喜,说:“这首诗不到一月就会红遍天下。”即拜王禹偁为左司谏、知制诰。这首诗的内容是什么?宋史和王禹偁传中没有,其它也查不到。暂且不管这首诗有多好,反正经过皇帝一忽悠,王禹偁马上红遍大江南北。这一年王禹偁36岁,可谓一举成名天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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