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怪病 (1 / 2)
        “没错，每晚的臭味都是我发出来的，如果你接受不了，明天我就搬走。”陈默疲惫地从地上爬起，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他语气冰冷，可冷漠背后是窘迫和无可奈何。缠绕了他整整五年的噩梦，使得他备受煎熬，也使得他日渐孤僻，每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人无不像远离苍蝇、臭虫般躲避着他。

        “木屋是你搭建的吧？即便要走，也该是我走，于你有何干系！”季不骨指了指一旁准备好的清水，示意陈默先行清理一番。

        “你不觉得我就是个怪物吗？”陈默难以置信地看着树下瘦削的身影，他看得出季不骨不是在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怪物？呵呵，形由天定，相对于外在，人心的畸形才是真的可怕！”季不骨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江成，闪过村长，而后很认真地回答道。

        陈默仿若被雷电击中，呆在了原地，任由清水顺着脸颊滑落，原来他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在有的人眼里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这一刻，可能他都没有发现，他看向季不骨的眼神变了！曾经他认为季不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杂役仆从，顶多就是长相怪异，和别人没什么不同，然而在这一瞬他突然觉得季不骨其实是一颗沉入深海的明珠，即使暂时黯淡，终有一天会发出连大海都掩盖不住的光芒。

        “对了，我刚才靠近你时，察觉到你的身上不断逸散出灵气，我想这个应该和你的‘怪病’有关。”没有理会呆住的陈默，季不骨接着说道。

        “什么！你说有灵气从我体内逸散出来？”陈默睁大双眼，差点没有站稳。五年了，他抓住每一刻时间拼命地修炼，可事与愿违，别说灵力，就连灵气他都不曾感受的到。

        “是的，我确实感受到了灵气，绝对不会错的。”

        陈默一个飞奔跑到了季不骨的面前，紧紧地抓住了后者的胳膊，即使有些黝黑依然能看出他涨得通红的面庞。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能不能告诉我？”陈默激动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跟他说他的体内存在过灵气，尽管他从不曾懈怠过分毫。

        “我不敢肯定，只是碰巧在书中看到过类似你这种情况。那人名为炎亥，每天的午时，他的全身会变得炽热无比，而灵气则随蒸腾而出的水汽消散无踪，一日之功便就此化作乌有。不过炎亥出自名门望族，地位不低，其族内强者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那便是炎亥特殊的体质。”说到这里，季不骨深深看了一眼陈默，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他体验过，因而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接下来我所说的都是我的猜测，你听过便罢，要是错了，莫要失望！”

        足足停顿了有半柱香，看到陈默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季不骨方才继续开口：“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他们生而与常人不同，拥有极为特殊的体质，对修炼条件苛刻非常，但正因如此，他们天生具备了他人难以企及的优势。就像那个炎亥，天生精阳之体，只能修炼火系灵诀，否则无论如何修炼，始终不会有任何效果，那几年和你一样，根本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但他在解决了无法修炼的问题后，仅两年时间就达到了万法境，其灵力炽热无比，施展灵技的威力更是高出寻常修灵师一大截。我怀疑你和炎亥一样，也拥有着特殊的体质，只不过他的是精阳之体，而你的却属阴性！”

        陈默呆滞住了，完完全全被季不骨的话震惊到了，现在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甚至连思考都比平时慢上了一拍。

        季不骨没有打扰陈默的思考，静静地等待着后者慢慢消化。

        “火系灵诀吗？”缓过神来的陈默脸色一连三变，五年的青山宗生涯没有让他修炼出灵力，但是还是多多少少让他对修灵一途了解一些的。在玄灵大陆，吸纳灵气的功法称为灵诀，运用灵气的功法叫作灵技，无论是灵诀还是灵技，都有天地玄黄四品，上中下三等之分。尽管流传在玄灵大陆之中的灵诀、灵技无数，但是大都是黄品之流，能到达玄品甚至更高品阶的少之又少，即使曾经辉煌无比的青山宗，才堪堪拥有一部玄品灵技，就更别提比灵技更加珍贵的灵诀了。

        “是的，你应该清楚，能具有属性的灵诀至少为玄品，而且极其稀有！”

        陈默沉默了好一会，从大起到大落就是这么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好在他心志甚坚，恢复过后不忘向季不骨道了声谢谢。

        如果说不嫌弃陈默出自季不骨的本心，告知炎亥之事出自他的善心，那么强调火系灵诀便是他的戒心。要是陈默承受不住大起大落，或是因为玄品灵诀的不易得转而认为这是他的捉弄的话，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了，毕竟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所幸陈默的表现没有让他失望：“子时乃一天中阴气最重之时，你不妨挑在那时修炼，只一个时辰，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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