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2 / 3)
        这么来看，吴东业应该更早想到这次行为更为在意的人是吴夫人。吴东业现在更倾向于自己并没有主观上想要杀里卡多的愿望，这笔杀人生意是薇薇安替自己接下来的。吴东业甚至对他本尊以前知道雇主是谁也产生了动摇。会不会本来就是薇薇安的单线联系呢？

        既然杀人是薇薇安或者说组织的愿望，那么吴东业在这件事无非就是一个简单的工具人。他们为什么需要自己来当这个黑手套呢？要么他们明面上都是干净人，要么他们比自己还见不得光。

        那么自己为什么必须听他们的呢？也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吴东业有把柄被他们抓住，另一个则是他们的能量非常大，吴东业不敢不从。想到这里，吴东业换了一个说法：“如果你坚持，我会做好的。毕竟我是一个很有信誉的杀手。”吴东业也不知道以前的吴东业信誉如何，但是他觉得一个亡命徒信誉再差，对自己自信一点或者擅长吹嘘自己一点也并不是什么毛病。

        薇薇安的声音很平静：“由不得你选择，也由不得我选择。”

        果然，薇薇安其实也是一个小卒子。她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话语权。不过这不是吴东业想要询问的地方，他又接着说：“希望这次以后不会再有这些麻烦了。毕竟我干杀手，杀手只是一份工作。而我恰好并不是一个热爱工作的人，我只热爱工作得来的钱，不是工作本身。我只希望没有麻烦，一枪解决就能拿钱的工作。”吴东业确实是暂时把杀人当做一项普普通通的工作来陈述这一段。这样他的语气和情感都非常自然，作为一个抱怨工作的人，大部分工作过几年的人都能成为这方面专家。不知道算恰巧还是算不幸，吴东业也是。

        薇薇安对吴东业的抱怨虽然并没有呈现出特别的表情，但是很显然她没有准备好听取这样的话。她迟疑了一会儿才说：“这种麻烦只此一次。”

        吴东业几次向薇薇安套话都搞得千回百转，这次却一蹴而就。只此一次，意味着自己很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为组织担当黑手套了。也许这次本身也是吴东业和组织达成的一个赎身协议。他替组织杀里卡多，从此和组织一拍两散。

        这本来是一个好消息。但是由于吴东业同时也证明了组织对里卡多是志在必得，薇薇安甚至不惜抛头露面亲自督阵。所以吴东业若是之前臆想的一样绑架里卡多假装暗杀了他，能不能骗过雇主尚在其次，一定不能骗过薇薇安。薇薇安应该真的会检查尸体确保这次行动万无一失。

        吴东业掏出怀表，9:49。今天的时间还很长，可是他找不到任何事做。他唯一可做的事就是琢磨怎么继续从薇薇安口中套话。不过现下，他觉得解决问题的关键已经不再是知道这个问题是在问什么，而变成了怎么完成或者跳过这个问题。

        吴东业想了想，试图从跳过问题这个思路上发掘一些线索。他抛出一个问题：“若是时间就这么耗着，我们什么也做不成。那怎么算？”

        薇薇安皱了皱眉，显然她之前没有仔细考虑过吴东业这个设想。她不太连贯地说：“若是耗到结束，也许并不算最坏的事。协议依然有效。”显然她是一面组织词汇一面完成这个句子的构建。

        吴东业一个字没听懂，但是他很无奈地回答着：“也只能如此。”这句话其实回答的是对方的语调和情绪，用来装作他什么都听懂了。

        “耗到结束”的结束是指什么？协议是什么？换言之，他们的目标其实不是里卡多的死，而是里卡多的死造成的某种后果。所以因为目前的状态拖到某个时间以后，里卡多的死就无足轻重了。

        “只是……”薇薇安的话并没有结束，继续又起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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