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2 / 3)
        吴东业本想插上几句话，可惜车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说起来，当年明东自己还是有点水运的，毕竟水域宽广。可是随着几个商会照搬了东西部大城的经验，搞一堆工厂，把小河小溪的一部分都圈进了自己的厂区，然后各自填平盖厂，也就没有了小河。甚至他们还把垃圾都往黄明河排，导致黄明河都被堵塞起来，通不得船了。要不是近年飞船发展起来，明东都快被搞成一块死地了。”

        吴东业想了想，作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假如他在一辆从黄明河边经过的人力车上“意外”跌落河中，然后消失掉，顺着水路潜逃到外楠，最终从外楠摆脱掉黑白两道的关注。然后他立刻否决了这个异想天开。首先他的水性堪忧，没有执行这个的能力。其次，他要想摆脱组织，按照原计划得把组织暴露给警察。那么自己此时的“意外”对黑白两道来说实在太过意外。而过于意外的事情，必然会被有心人怀疑。

        偏偏吴东业就是怕怀疑。蒂莫西瑞不怕怀疑，他这种人只要能抽身离开，广袤天地哪里都是他的藏身之处。可吴东业不是，出了明东他依然是两眼一抹黑，他对这个世界依然一无所知。

        这一短暂的小差，车夫已经介绍到了尼奥公司，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公司。这个公司和夏商会似乎有什么密切关系。听到夏商会，吴东业想到这次危机的根源之一就是出现在夏商会的目标。也许多了解一下这个商会对自己或许有些帮助。他不觉将注意力从自己的空想中又重新放回到车夫身上。

        吴东业直接打断对方，问道：“夏商会的后台是谁？”

        车夫并没有因为顾客的无礼而不悦，反倒对这个话题兴高采烈。他从朝廷的贪腐到商人的不仁再到民生的凋敝，一番高论。可事实上完全没有回答到吴东业的问题。吴东业只觉哭笑不得，想来倒也正常，他自己世界的出租车司机比谁都懂得多，可是全是务虚的，落到实处的却一个都没有。所以除了吴东业没有人会想要把车夫当做稳定有效的信息来源。

        但也不得不说，吴东业试图专注地从中提取有用的信息时，这大大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使得他的晕眩状态大为好转。所以临近下车的时候，他几乎恢复到了一个正常人的状态。所以他留意到车夫最后的感慨。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有我知道。其实那些劳工并不都是多梵蒂人。大部分还是我们自己的贫民，只不过对外宣称多梵蒂人。让大家以为和我们无关而已。虽然我不至于去当劳工，但是我们每天的车钱也有一大半要上缴给车行，落到自己手上的没几个。”

        吴东业因为开头本来对这段话还有点兴趣，以为必有高论，谁知还是那套只有我懂其实啥都不是的老套路。大抵这就是车夫们的话术之所在吧。

        这个车夫的说法和之前车夫有所不同，之前的论调是劳工都是多梵蒂人。也不知孰是孰非。

        进入建元分局，吴东业向门房陈述了自己的需求。门房根本都没多瞄他一眼，往某一方向一指便结束他的指引。吴东业没敢多问，顺着方向寻了过去。在吴东业试图中西文中文双语的门牌上分辨自己应该的去处时，一个粗鲁地声音呵斥着他：“狗屎，快让开。”

        他急忙退到一边，这才看到两个警察拖着一辆载着尸体的板车从自己面前经过。靠近他的时候，能明显散发出一阵腐败的臭味。吴东业对尸体明显产生了生理不适，他急忙扭开头。所以他对于绿衣男尸的容貌别没有特别在意，在隐隐觉得有些面熟的情况下也不愿再多看一眼。

        一个运送的警察愤恨地说：“我们已经够忙了，哪个**还要杀人？”

        另一个则更为愤怒：“而且是被下水道冲到我们管区的，很可能杀人犯根本不在我们姚和区。今天尸体被发现，初步估计死亡两天左右。马上发一份告示，通知认尸。”

        “可不是，最大可能这是安城区的案子。那里本就是贫民区，互相间你杀我、我杀你的情况也比我们姚和多。”

        安城区？吴东业又听到有人提及此处，对它上心了一点。看来这个区域不大太平自己没有不要去这个地方。这么想着他看到了一个疑似的房间，门上写着“扣押库房”。他四下又打量了一下其他的门牌，发现这个最像，便果断地走进了现在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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