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2 / 3)
        你不想我这么做？那为什么你不想我就不能做呢？说来说去还是没能透露一丁点儿信息出来。吴东业简直要被彻底打败了。但是他仍不死心，决心要硬趟出一条路来。他叹息一声，目光在对方上下来回打量着：“你说，我们为什么会是夫妻？”他故意把夫妻二字读了重音，不过他不知道对方脑中浮现出这段话的英文翻译时，能不能体会到这个重音。

        薇薇安半张口嘴，显然没能想到对方竟然将色心用到自己身上，旋即她收敛起这种惊讶，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看来你确实因为昨天的枪击忘掉了很多东西，比如想到不该想的东西时的痛苦。”

        这句话的意思是否为吴东业曾打过薇薇安的主意，但是很不幸地吃了暗亏，这让他不敢再造次？不过这也算是为吴东业猜测双方不过是利益相关的假夫妻官方盖章了吧。吴东业假装自己听懂了嘲讽和威胁，修正自己的言辞：“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和别人一起行动的习惯，尤其是女人。”当然，句末依然保持着油腻和猥琐。

        “我只是确保你成功。”薇薇安答得非常自如，吴东业甚至怀疑这个对话是不是在自己来之前就已经由原来的吴东业与之发生过。

        尽管如此，吴东业依然得出一个有趣的结论。对方回答的本质是在回避自己的问题。吴东业的问题应该是对得上自己的人设的，所以应该没有遭至薇薇安的怀疑。也就是说吴东业确实是一个独行的杀手，而这次任务发布人也就是薇薇安背后的组织却要安排一个人跟随杀手共同完成任务，这本身显得毫无必要。不但对完成任务起不到必要的帮助，还增加了暴露任务发布人真实身份的可能。买凶杀人自然是不想被人知道是谁买的。

        那么更为合理的猜测就是薇薇安的组织属于杀人中介人，她们接了一单大生意。然后转包给自己，而薇薇安本人就是中介人排出的工程监理。负责监督协作自己这单生意。自己除了杀手以外还有别的身份，譬如明面上是个商人。这伙杀人中介人可能是自己的固定合作伙伴。

        “我仍然觉得毫无必要。至少不应该是你。否则我现在可以聊一下安娜。”吴东业咬住这个话题不肯松口，一心要在此处撬开对方的嘴。切入口就是安娜。

        他表面上的暗示是若中介人另外派一个男监理或者不反感“自己”好色的女监理就好了。他只能采用暗示，因为目前一切情况都是他根据已有信息作出的较为合理的推测。暗示的本质是对方自己领会出这层意思，到时自己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也是他和领导斗智斗勇的心得。

        薇薇安终于被吴东业不屈不挠给小小地打败了，她冷声警告：“安娜和我们的事没有关系，不要节外生枝。你想清楚，你到底是要钱还是要一个基本不可能得手的欢愉。”她至少亲口承认了安娜不是目标。当然吴东业也没有想过目标会是安娜。因为安娜会不会跟着阿贝尔一同赴会本身是一件不可控的事情。当计划里出现不可控的事，再精巧的计划也就成了废话。

        这种承认对于吴东业意义仍是不大。她的话依然存有目标是阿贝尔的可能。吴东业一面顺口应承着，一面组织起新的试探：“当然要钱，我能答应你们本身不就是为了钱吗？有了钱，我做什么不好呢？只是看见了美人，我不觉就心痒痒的。总在想，她要是寡妇就好了。”

        “你居然会有这种想法，”薇薇安的表情是吴东业万万没有想到的，厌恶之中透出一丝惊讶，“据我所知，是不是寡妇对于你从来没有区别。”

        吴东业的预设回答要么是她不可能变寡妇，即目标不是阿贝尔；她马上就要变寡妇了，目标就是阿贝尔。可是薇薇安的回答让他出乎意料。他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心中大骂吴东业本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烂人。

        他强压下胸中的恶心和面色上的尴尬，浮出笑容说：“对于成熟女人，我当然不强求。可是对于年轻少妇，当然是寡妇更惹人怜。”由于这张脸的笑容自带一种不真诚的既视感，所以配合他的话倒是效果拔众。

        薇薇安的面容上泛出一丝怒气，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让吴东业有点心惊。她这次的警告没有任何修饰之处：“你真的有把握能在四天内达成目标吗？我希望你别在把不相干的人变寡妇上浪费你的精力。你知道失手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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