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节：返乡 (3 / 4)
        路边还有几个摊子，多是女人卖鸡蛋饼、煎饼之类。看到饭团，九舟凑上去，只见女人用右手抓一坨木桶中的紫米团并放到桌子上类似切菜板的东西上用手锤了几下，米团就成了近似长方形的饼。根据客户的需求，从事先备好的木桶中拿出一串里脊肉或是烤肠，把肉从木签上捋下来放到饭饼上。左手接过客户递过来的5块钱，顺势扔在另一个木桶中。从小铁盒中拿出一块油闪闪的硬币递给那人。

        接着随手在饭饼上撒了一小把酸菜、一撮脆饼屑。最后用塑形器（像竹简），将饭饼做成圆柱体，装在塑料袋子里用右手里递给那人。那人擦了擦手中的油。拆开袋子，狼吞虎咽起来。

        九舟很疑惑，他从来都觉得饭团是三角形的。是日本人常吃的那种。没想到在老家还能看到别样的饭团。

        九舟的父亲带九舟上了辆出租车。自此，九舟有“高高在上”之感，便暗自发誓绝不坐“马自达”。

        九舟在在外公家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九舟和父亲就到了陈老师家。他家在一个小巷子内的一栋楼中，二楼楼道的白墙早已发黄，墙上贴满了各种广告。九舟在K市时，门上也会贴几张广告，但九舟很讨厌广告，一看到就会撕下来。

        敲开门，一个穿着白背心，带着金丝框眼镜的中年胖男人出现在他面前。笑脸盈盈地请他们两个进来，赶紧拿倚在墙上的扫把简单利落地扫了扫，从一张桌子下拿出几把椅子让他们坐下。九舟四处张望：用纸贴的木地板，上面有看似怎么也拖不掉的脏东西。木桌上摆着台熊猫老彩电，九舟喜欢称呼这种电视为“大屁股”。电视上的节目不是很清楚，已经有些花屏了，跟前一个小板凳上坐着一个小学年纪的戴着眼镜的男孩子，手上拿着大糕，时不时吃上一口。【11.淮安特产。一片片扑克牌大小的白色面食叠成长方体，扑克牌盒大小，有的上面会镶嵌一些诸如花生、五仁之类的食物。一片一片吃，我喜欢一块一块吃。新年最常见。】靠近大门的墙边是一张桌子，高度只能到九舟的膝盖，桌子中间的盘子里混着五颜六色的小菜，墙上有水笔、蜡笔、铅笔无规则的各色涂鸦。九舟看不清涂鸦的内容，阳光照不到客厅，九舟只觉得客厅还没有自己经常去的那家网吧亮堂。卫生间摆着台半自动洗衣机，一根排水管拖拉在地上，排水管上布满一小颗灰黑色的、烂泥样的脏东西。边上的大红盆内堆满了衣服。九舟皱了皱眉，只能看到一件白衬衫，几件一样的蓝白衣服，应该是校服了。浴缸内摆满了各种盆。九舟走到厨房，水池中的锅碗似乎是洗好了，不过还堆在那儿。电饭煲没有上盖子，里面还有一些棒面粥。【12.北方常见的食物。也就是玉米面粥。我很喜欢吃，煮一大锅我能吃一天。】

        “陈老师，我儿子......”九舟听见父亲和这位老师说话，回到椅子上。

        “恩，我知道。孩子放在这，你们放心好了，我们这的水是太阳能。”陈老师抬起右手，似乎很得意地说着。九舟略有些无语。

        “我儿子就交给你们照顾了，一个月交多少钱？”

        “350，一个月包吃包住的。哈”陈老师笑脸盈盈。

        父亲掏出钱包拿出400，将这个月的钱伸手交给陈老师。

        陈老师身体前倾，右手飞快地抓过400。摆在身后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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