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圣子 (1 / 2)
        三天之后，在万里之外的另一个国家另一个城市。

        树荫的影子在窗前微微摇摆，在东方渐醺的晨曦中，别墅前的树林渐渐明亮起来，方可寒看见赵直还是那一身皱巴巴的星罗宽袍，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走在小碎石铺就的林间小径上。

        她点上一支香烟，忍受着对面男人的喋喋不休。

        对面男人的长相不足以令人称奇，不过也十分有特色，豌豆大的眼睛、高挺的鹰钩鼻、一口洁白的牙齿，面色呈暗烟色，声音好像一口破钟：“我最爱看女人抽烟，比自己抽都要过瘾很多。”

        他是许冬鸣。

        赵直沿着树林中间铺满了鹅卵石的小路走向别墅，然后他推开门走进去，一直上到二楼，耳边就响起了方可寒带有“陶釉”质感的声音：“阿直，这里。”

        他一回头，就看到了方可寒。

        方可寒皮肤白皙，双眼修长，身着的紫色长裙更衬托出一种古典的美丽，她两腿交叠，一手按在被紫色丝袜包裹住的大腿上，一手捉了支白玉柄麈尾，漫不经心地打理着披肩翘起的绒毛。

        她的对面是许冬鸣。

        赵直和许冬鸣点了一下头就算打过招呼，他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个猪队友，尽管许冬鸣要比他讲究得多：贴身剪裁的黑色燕尾服外套，同样颜色的羊毛料子的及膝短裤，黑裤袜，装饰着黑色绸带的软底平底鞋，胳膊下一边夹着巨大的绸子三角帽，另一边是一个几乎是赵直的头五倍大的小提琴，左手还拿着个鼻烟壶——好吧，与其说是讲究，不如说是做作，赵直又多了一条讨厌他的理由。

        没等走到方可寒近前，赵直就皱起了眉头：“你又抽烟了？”

        “没有。”方可寒理不直气也壮，“烟味只是掩饰。”

        “掩饰什么？”赵直转身去推开了珊瑚窗。

        “掩饰我没有抽烟。”方可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坐立难安的许冬鸣选择站起身来，他满脸“笑容”，让人看着不舒服：“赵锋是个人才，他死得真可惜。”

        赵直上身探出了窗外，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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