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此一时彼一时
        晋军前线吃了败仗的消息传回晋国后，金弘宪大惊失色。这十万军队虽说不是晋军所有的家当，但也是损失惨重，除了兵力之外，晋军更是丢失了无数辎重粮草。金弘宪当即气晕了过去。

        而在楚国朝堂，廷臣们得知石承澈竟然灭以五万之军灭了十万晋军，大家也都惊掉了下巴。他们本觉得石承澈能守住十万大军的进攻就不错了，没想到他还团灭了晋军！这回石承澈凯旋班师之后，大家没有一个敢再对石承澈指指点点的。

        不过，石承澈并没有因此而志骄，他很清楚，这个杨时卿如果还在内阁的话，自己的政令还是不通的。

        那杨时卿本仗着自己资历老，对皇帝指指点点，现如今他也感到了大事不妙。于是，他就夹起尾巴做人。可是，一个人若在得意的时候太目中无人，那么他在失意的时候必定会有人落井下石。

        这个时候，大理寺卿杜良元便向石承澈报告杨时卿的劣迹。他对杨时卿的参奏主要有：一、先帝遗诏由越王即位，而非年幼的太子即位时，杨时卿曾向门生抱怨，说先帝为何不让太子即位，如此他也可以坐坐辅政大臣的位置，封个三公便是指日可待；二、杨时卿曾对黎归仁说过，皇帝离开不了内阁，再不听话的皇帝，内阁也会把他调教成听话的皇帝；三、杨时卿的儿子杨展霸占民女，同时收受官员给的贿赂。

        彼时的石承澈正苦于没机会对杨时卿下手，杜良元的揭发简直成了神助攻。石承澈如获珍宝，他当着朝廷群臣的面直接公布了杨时卿的罪状，最后，他给杨时卿定的罪是妄议政事，图谋不轨，收受贿赂。

        朝堂上的杨时卿也没有辩解，他知道，此时处于下风的他已经没有反击的机会了。于是乎，宣明元年十月，石承澈免去已经七十多岁的杨时卿的内阁首辅、吏部尚书一职，将其贬至边远地区。那杨时卿走的时候甚是凄凉，毕竟得罪了当今天子，谁也不愿意和他走得过近。趁着自己建立起威信的时机，石承澈把吴昭招进了内阁。

        这个时候，向石承澈进言立皇后及改立太子的言论也就多了起来。在立后这件事上，黎归仁认为越王妃是太祖爷在世的时候所选的正室，同时家世显赫，当立为后。赞同他这一说法的大臣不在少数。

        从情感上来说，石承澈是希望立商因的，毕竟他与越王妃没什么感情，与商因在晋国患难与共，而且又相互有情。但石承澈经过再三决断，还是选择了立越王妃陈氏为皇后，商因为皇贵妃。

        而在立完皇后后，改立太子的言论接踵而至。群臣认为当今太子不满三岁，天资难以判断，而且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这就不利于江山稳固。为了大楚的江山永固，同时为了避免各皇子长大后的纷争，皇帝当立自己的嫡长子石崇基为太子。毕竟石崇基已经九岁了，自幼聪慧孝顺，于情于理都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石承澈对大臣们这般墙头草的行径很是不满，之前自己刚即位地位不稳的时候，他们只字未提，现在他们倒是一个个挑出来来讨好自己。他看着这么多大臣，只有吴昭是沉默的。这个吴昭以前就是出了名的说话直，没情商，这会儿石承澈倒想听听他的意见。

        只见吴昭说道：“太子虽年幼，但是先帝所立，于法于理他都是正统。况且太子没犯什么过错，为什么要废他呢？当初先帝之所以不传位给太子，而是传位给皇上，并不是说太子当废，而是乱世之中，需要年长的人给楚国掌舵。现在皇上地位稳固了，难道要做出这番忘恩负义之举？那后世之人将如何评论？”

        这个吴昭虽然提出了反对意见，但石承澈听了倒是很合心意。按道理，这个皇帝之位本就是崇坤的，自己哪有无理由改立太子。他最终决定于宣明二年元月封长子崇基为燕王、次子崇均为定王、三子崇圳为肃王，另外，宁王崇域、太子崇坤虽是先帝皇子，但一同视为皇子待遇，且以崇域、崇坤为贵。

        石承澈在解决内部事情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对外扩张，这段时间他又陆续灭了几个小国，楚军所到之处竟没有敌手。到了宣明二年四月的时候，楚国的对手就只有晋国了。

        这时的晋国也非常不安，那楚国国力日盛，现在已今非昔比。而自己这边不但要防南面，而且还要兼顾北方的防御。到了这个时候，金弘宪已有些坐立不安，他常常自责当初这么容易放过石承澈，以至于让这小子要和自己同台竞技。

        倒是马世安给金弘宪出了一个馊主意。这个主意很耻辱，但金弘宪却觉得不错，那就是他们计划向突厥称臣，联络突厥共同对抗楚国。

        商元对金弘宪跟马世安的做法很是不赞同，他骂道：“堂堂中原大国，向蛮夷称臣，这是何等耻辱！你们都忘了当初的儿皇帝石敬瑭了吗？我大晋幅员辽阔，又不是没有兵马，若真和楚国一决雌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何必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马世安道：“商阁老，如今楚强晋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一个劲地在这里煽动皇上硬扛，不会是想暗中帮助你女婿一把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马世安这话被金弘宪听到后，金弘宪倒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还没等商元辩解，金弘宪便说道：“我说阁老，你是晋国老臣，朕不会相信你帮助楚国的。可如今整个晋国上下都知道，那石承澈是你的女婿，你说这个时候你还在首辅的位置上，人心还能安稳吗？”

        商元被他们说得很是愤怒，他摘下乌纱帽掷到地上，说道：“清者自清！这个官不当也罢！”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对于商元的这一举动，金弘宪并没有生气，而且对马世安淡淡地说道：“多派一些人到商阁老府上保护商阁老。如今多少国人会认为他暗通敌国，我们多派些人保护好他咯。”金弘宪这些人名义上是保护商元，实际上是软禁商元，毕竟他和楚国的关系摆在那里，不由得他不放心啊。

        马世安心领神会，他说道：“臣定会多派些干练的人保护好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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