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希 (2 / 2)
        “喝了这个，”伊凡递给南希一杯热茶，“亭雪熬的驱寒茶，她知道我喜欢喝茶，送了我几包。”

        “……”南希看着茶杯，犹豫了许久，喝了下去。她长呼出一口气，感受着一股令人舒服的暖意在身体里蔓延开。

        “所以说……你为什么那么做？”伊凡挠了挠头，他在不知道怎么做时总是挠头。“难道你真的喜欢我？不应该啊……”

        南希没有说话，她只是神色恍惚的看着炉火，小口喝着茶。

        “……”伊凡看着她，“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南希放了下空茶杯，“你告诉我。”

        “……！！”伊凡看着她干净如白纸的脸，突然明白了。

        南希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她的思考方式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拥有着一种超然于世界的思维，那是一个空灵、荒芜、如梦如幻的世界，璀璨如同永恒……她自己便是一个王国，因而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人们便是这世界的芸芸众生之一，而伊凡知晓南希，只因为他曾与她是同一类人。她和曾经的他一样是个纯粹的天才，是不可多得的璞玉，她独特的思维使得她几乎注定开创出一片新的、非凡的领域……若是不被世俗污浊了心。

        他守护她的王国，让她步入她的王座。而这是他终究没能做到的。他深深知晓这样的她是不可能深深喜欢一个人的，她甚至不会懂得所谓男女之间的“爱”是什么，那种概念都不会存在……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了……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伊凡惊恐的看着南希，她歪头看他，空洞的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他干涉过度了，甚至影响到了南希本身的成长。

        南希的思维只是种特质，它有好也有坏，只是非凡的地方太过耀眼，遮住了不足。随着他的过度隔离，“自私”这种几乎源自基因的本能并没有随着南希的成长而受到控制。

        她吃醋了……因为工具人伊凡·修不再属于她了，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本是细枝末节，但她没有发火……就不是了。

        因为她的思维已经快要形成一种既不善也不恶的绝对中立，仿佛不可逆转的规则……但作为人类她仍能感到不舒服，同样不受控制的“利他”性使得她以“伤害自己”来平复心境。

        伊凡正在让她成为一个不该存在的神……让她的思维成为没有物质遵循的规则本身，换而言之……

        他在使她成为一个世界，一个没有没有悲欢、没有人性、甚至没有思考……的世界。

        “对不起……对不起……”他愣愣的看着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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