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集 拜访右辅
  筳席开桌，皇太后举杯便说：“我替皇家孩子们谢谢刘右辅贵礼相送。”皇太后话后抬头看了刘右辅一眼，心里话：“刘吉啊！刘吉，你太精了，贵品相送，只不过为了坐稳你那右辅宰相高官。”刘右辅说：“皇老祖宗！您太客气了，君臣一家人嘛。”刘右辅边说边抬头偷瞪一眼，心里话：“老太后，您再精也没料到我今天贵礼相送的用意。”就这么你敬他他尊你地御筳罢席，刘右辅袍袖里揣好了真假高梦德的字迹，坐轿回府了。

  右辅回府后，在叙话厅里正与老太爷说得起劲。忽有守门府役禀报：“总督府张大人拜访。”刘右辅大声喊：“有请张大人！”刘右辅和老太爷起身迈出了房门。在院子里迎面相会，张大人向前施礼，便说：“刘老太爷安好！刘右辅好！”刘府爷俩还礼便说：“张大人好！”三人同行进了客厅。刘老太爷上座，刘右辅东偏座，张大人西偏座，刘府内侍传茶送水，丫鬟沏茶传递，茶香四溢客厅，张大人有莒州老家喝茶传统嗜好，迫不及待地端茶喝了一口咂茶品味，便说：“好茶！好茶，上等的好茶！”三人话语投缘句句表里，张大人说：“殿试前五天早饭后，庞大人府上大门前崭新的元宝箱子两担，那四箱元宝也定有万两。庞大人府上大门时敞时关，两担沉甸甸地银箱未及入内。四月十五日，离殿试还得三天，早饭后，庞大人府门前，两担满满的四箩筐小米，那管家模样的人正在敲庞大人的府门，那两担小米，被我府上的暗探小厮，骑马脚钩担子绳索，两担小米全都落肩倒地，小米撒了满地，小米底下四箩筐银元宝满地乱滚，那管家回首怒骂担夫，那担夫都说被骑马的马蹬勾住了担子的绳索才脱落肩的，责备与争理的吵，拾宝与捧米之劳，一阵闹腾开了，我府上骑马小厮未停马回首，掩嘴暗笑行贿之人狼狈之像。”刘大人便问：“张大人！有这等事？”张大人说：“刘大人！正有这等事。”刘右辅又说：“此事就能参他个半死，你参他个半死，我也有一本，也能参他个半死，两个半死合起来，凑个死字至容易。”张大人便问：“刘大人！您参他何处？”刘大人说：“张大人！我也参他要害之处。今年殿试主考官，他是最后一年了。他为了受贿万两白银，他设施了掉包计。”刘大人停下说话，喝了一口香茶，张大人急问：“刘大人！他设施的什么掉包计？”刘右辅又说：“宫里今年殿考出了重名的，两个高梦德，一个真高梦德，一个假高梦德。他把有才有智的真高梦德弃之返乡，把行贿的庸俗之辈留入宫里，欺君瞒圣，圣皇并招了驸马同朝为官。”刘大人边说边从袖口里掏出了两张叠着的纸笺，递给了张大人。张大人展纸看了便问：“刘大人！您从哪里得来的？”刘大人说：“张大人！我刚从北宫驸马府驸马郎那里取来的，我为了取驸马郎假高梦德的字迹，打上了一只纯金蛤蟆。”张大人便问：“刘大人！那是怎么回事？”刘大人说：“我带那只是三条腿的纯金难蟾。正巧皇太后也在北宫，我说，我送贵重礼品，是扒家驸马爷，同朝为官，共保圣驾。趁老太后高兴，我又提议每人以“金难蟾”写首诗祝贺。”刘大人又说：“张大人！你看看假高梦德的金难蟾诗。”张大人展诗稿念出了声：“说难蟾道难蟾，难蟾口里含金钱。有福之人它吐钱，无福之人眼干馋。”张大人看完诗“嘿嘿”笑了，便说：“什么狗屁不如的诗，说了些孩子语。”刘大人又说：“张大人！就这样，我把他的诗稿字迹取回来了，连老太后那个老精猴子也没察觉出来我的用意。不过从老太后诗意里看出来，她对新驸马郎无才智的表现有所觉察。我说说她的诗你们听听，三腿撑起金难蟾，蛛丝网叠紧相连。调教韵律歌声正，不知妙曲掩那弦。”张大人说：“好诗！好诗！”张大人又问：“真高梦德这字迹怎么取来的？”刘大人说：“这得请教老相爹了。”张大人说：“老相父大人！您快说说吧。”刘老太爷笑道：“张大人！张大人还真是个急性子来，看把你急得。那是殿考前的一个傍晚时辰，一个乡下打扮的后生牵驴，驴背上驮着一个箱子和行李焦急的面孔向我借宿，他说是来京城金銮殿里殿考的，路上断了盘费，京城里住宿紧巴，无人慷慨接求，乞求顿饭能舍施，他可怜巴巴地求宿求到我面前，我派人把他送去府上后院，晚上闲意以殿考题预考了考他，这就是他的预考答卷。”张大人笑道：“真乃是无巧不成书。”刘大人说：“这个后生品德优着呢。在德州荷花池村庄把自己赶考得路费银子给一个落难的妇道和两个孩子垫上了，救了娘儿三人。”张大人便问：“刘大人！你是怎么知晓的？”刘大人说：“那天傍晚，他把驴栓在街头路侧风景垂柳树下，那驴子饿了把垂柳树给啃了，被地方地保逮住罚银子六两，那六两银子还是我给垫上得。”张大人便说：“刘大人！您大义大德，出门施舍。”刘大人说：“那天，我去西郊外散心、寻猎归回巧遇的。”刘老太爷又说：“那后生和我也说过，一共舍施了二十五两银子，二十两银子是他爷爷卖了一百好地，那五两是财主家孙子也来京殿考，想求他帮忙相赠的，他给那难妇一把垫上了。”张大人说：“真也是大仁大义了。”三人都笑了。张大人蹙眉便说：“咱们如何圣皇面前参他一本呢？”三人沉思了好一会，突然刘老太爷捋须便说：“老父道有一计是否适当？”

  要知后事，且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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