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泡沫 (2 / 2)
        终于，他似乎是释然了。

        “一周后的学院祭，我们古典社得出个节目。”

        “切，我走了。”小橘学姐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一脚踢开门后便扬长而去。

        “别在意，她就是那种脾气的人。全靠你们了，学弟学妹们。”

        随后阿正学长也离开了教室，拥有那样萧瑟背影的阿正学长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未说出口的话究竟是什么，大概不久之后我就会知道了。

        此刻教室中只有我和林霖两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其实都是朝露教我的，有时候真的觉得即便是自己或许也完全不了解自己呢。”林霖面带微笑的对我说道。

        在我的记忆中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片段出现过，即便充满了违和感，她也继续说道，“那天朝露帮我梳理打扮后，我看见镜子里的模样便再也回想不起以前的自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曾经那个我。之后的一举一动仿佛都是为了在迎合这具新的身体一样。”

        大概，我之所以是我并非是因为我在别人的眼里一直就是一个沉默寡言、不谙世事的木讷之人；你之所以是你也并非是因为被别人认识的那个你就是你。人类，本来就是个模糊的定义如果执着于怎样的我是我，怎样的你是你，那将会是一种无尽的折磨、也会成为束缚自己的枷锁。

        我没有说出这样的话，因为我感觉自己要被绕晕了。像我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常犯的错误便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其实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与其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观点不如保持沉默、在无言中酝酿一丝神秘感。

        我不得不将后来史老师上课说的古典唯物主义拿出来做了一番论调，提尼斯那个疯子科学家通过将活人元素化分解的试验得出不存在灵魂的结论也非常应景。但事实证明，道理无法说服有心事的人。最后她只问了我一句，“你也会变成怪物吗？”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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