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生的转折
        天衡父亲与宫治清走出房间后，寻得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便对宫治清说：“大人，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这场爆炸，还有火石运输的事情，现在能活着说出所以然的人只剩下这三个孩子了，还希望大人给这三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条生路！他们不是坏孩子，只是想挣几个铜板补贴家用，谁曾想遭遇这种可怕变故！您若想知道太平镇的事情，但问我无妨，我为了孩子怎么说，也得跟您实话实话。”

        宫治清把手背到后头，叹了口气对着天衡父亲说：“天先生，你是个明白人，也很谨慎。只恐怕想保住你的孩子还有其他两个孩子，必须要把他们送出太平镇了。倘若留在此地，恐怕风头过去几日便会遭遇杀人之祸，您若想救孩子于一线生机，只得交于我手，但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天衡的父亲听后，眼睛里泛出了泪光，他就这一个儿子，本想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这偏僻小镇上，却不想一夜之间遭遇如此大的变故。虽然舍不得孩子，但是为了保住孩子的性命，他也只能听从宫治清的安排，不然以他对钟家的了解，孩子必然是凶多吉少。

        “大人，我就这一个孩子，您到底是要把他们带到哪，我求大人照顾好我的孩子啊！”话毕之后，天衡的父亲跪在宫治清面前，宫治清见状赶紧拉起来天衡的父亲，并对他说：“天先生，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也是朝廷命官，护佑百姓，教化万方本是我的职责。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一五一十把钟家的情况介绍给我就行，我定会有一个好的安排的。”

        宫治清拿出了笔墨和不皱纸，对着天衡父亲问到：“大概把钟家的背景，情况，大致和我说一下，等下我再细细问你。”天衡的父亲抹了下眼泪回答到：“钟家老爷是朝廷五品官员退休下来，曾在礼部任职，负责筹备宫廷礼仪与节日庆典。加上他出身太平镇，所以早年在朝廷的时候便接触火石制作的烟花，回来后又借着早年的关系做一些火石生意。那个时候孩子们都还很小，所以年轻点的人对钟老爷做过火石生意的事情一概不知。但是上了年纪的人又不敢乱说，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钟老爷确实近几年没有具体参与火石生意。”

        宫治清问到：“你的意思，他已经不在表面上参与火石生意，实际上私下里还有关联？”天衡父亲点了点头说：”是的，那死去的高发树娶得妻子便是钟老爷以前的小妾，高发树也因此搭上了钟老爷这条线。本来这火石生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作用本是用于节日庆典，但是有一年火石在运输到镇南府的途中发生了爆炸，把一个军民并用的驿站炸毁，炸死了一名路过的将军。后来此事惊动朝廷，朝廷派人来查，很多火石村还有太平镇的人被抓，钟老爷凭着朝中关系打点，躲过了一劫。而且因为他躲过了一劫，他在镇子上的火石生意居然没有了竞争对手，他便垄断了镇子上的火石生意。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不亲自参与运输贩卖，而是与一些胆大缺钱的年轻人合作，让他们去运输贩卖。就这样断断续续换了好几个人后，最近的生意便落在高发树身上了。”

        宫治清又问：“天先生，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有这火石生意虽然也有些不合朝廷法制的地方，但钟老爷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的爆炸案杀人灭口吧。”天衡的父亲咳嗽了一声，继续说：“我毕竟在太平镇生活多年，又做一个小小的账簿吏。虽然人微职卑，却能听到很多事情。这火石生意吧，其中的奥秘也只有我们本地一些人知道。火石村出产的火石，其实成色上品，但是朝廷对于火石的价格基本上都是统一的，所以我们本地火石通常都会拿去别地参合一些杂质加大重量，这样火石的利润就成倍增加，而其效果却并不比他地的正常火石差。但至于杀人灭口，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家少爷欲加害我家孩子，这我是知道的，我也相信钟家少爷做的出来。”

        宫治清记录完毕后，结合自己所得到的情报，大致内心里对于事情是怎么回事有些眉目了，思索片刻后便对天衡父亲说：“天先生，您说的话对我很有价值，至于这三个孩子，我想还是得把他们送到离太平镇更远的地方去。最近西南蛮人要对我国发动战争，镇南府那里急缺人手，不知你可愿意将你儿子安排去军中服役，在军中的话，钟老爷能力再大也不敢动朝廷的兵，对西南蛮人的战争我国毕竟还是占据优势的，应该倒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天衡的父亲面露难色，他心里清楚这次蛮人来袭并不像以前，朝廷这几年为了应对各地的叛乱和边境战争早已经耗费大量钱财和军队。而朝廷现在的税收，收到朝廷手里的越来越少，百姓却交得越来越多，他作为账簿吏是最为清楚的。西南蛮人也是抓住这次机会，想来试探一下这个庞大的帝国到底是一只纸老虎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壮如龙。

        不过天衡父亲也明白宫治清的意思，钟家少爷也不是天生混蛋，他也只是跟着老爹有样学样，只是没有学会他老爹的狡猾和伪装。他不把孩子送到一个稳妥的地方，恐怕死于非命也是迟早的事。送去军中却还能为自己搏一个活命的机会，更何况他的儿子读过几年学堂，肚子里有点墨水，比那些没钱读书只能直接去当炮灰的穷苦人家孩子好太多了。

        想清楚厉害关系后，天衡的父亲对宫治清说：“大人，我同意你的安排，正好这三个孩子都在学堂念过几年书，麻烦您安排他们做些文书工作吧，他们毕竟不是武家出身，只怕茫然从军会坏了国家大事。”

        宫治清哈哈大笑：“天先生只当个账簿吏，恐怕是委屈你了。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尽量安排他们去做文职，但是我不能给你保证。毕竟镇南府也不是什么小地方，会读文写字的人很多，我只能说是尽量安排吧。这些孩子到底结局会怎么样，还是看他们自己天命造化吧。”

        天衡的父亲低声地说了是是是，然后大声的对宫治清说了谢谢大人，并且长长鞠了一躬。宫治清扶起天衡父亲后就和他一起向高父、王父所在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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