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知己与旧友 (2 / 5)
        第二次见他，当时我与一群人在和悦楼聚到天亮，仆人扶我回去的路上，他在我家府门外东侧的地方靠墙酣睡，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深切的感受到什么是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那天是立秋，可是他穿着单薄的衣服靠墙安睡，当时的他震撼了我。

        因为家师教导过，成绩与世家是不匹配的，那么你要拉短距离，可以选择当乘龙快婿，可是他没有。

        当时以他会试第一名的成绩，只要他向这个天下妥协，这京都里任何地方都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完全没必要在秋日里挨饿受冻，秋风寒露重的季节也是会让人难受的。

        后来殿试时，京都里他名扬天下，所有人都在找他，当我去客栈找他时，客栈的掌柜递给了我一封信，这个客栈是杨家的产业，打开书信，他写的是我对于帮助他的感谢，然后叙述原因。

        原来他的母亲已经逝世，他要回家守孝，当时我不知道他是经历怎样的窘迫，甚至没有对我开口说他的困难，我知道他肯定是走回去的，心里极度的难受，我知道他是怕担受我的人情，因为我对管家说过，不论他什么时候来到杨府，随时通知我，若我不在府中时，你们必须以上宾招待。

        熙和六年天下试，七月贡院核查验名，他八月中旬才到京都，玄武大道贡院里，他还是一身补丁站在哪里接受考试前的检查，可是那身补丁在我和旁人看来是极度的扎眼，他却显得那么的自然，我走到他面前持礼相谈，当时遇见的还有陈枯木，钱丙均，李显文。

        当时的礼部还没有改成“礼部司”，礼部侍郎宣读考试前的谏言，之后开始入闱会考，果然他又是第一个走出贡院的学子，监考官一再提醒他，他不卑不亢的拱手致谢，虽然谦卑却不失气度，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质感，让我深深的折服。

        后来因为漠北叛乱问题，文官武将战死了一大批，此时京都兵部贴出告示“授甲纪要”，于是他跟主考要了自己的“版谍”，便去兵部报备。

        主考官当时是家师沈玉阳，每每家师说起此事，总是带有几分惋惜，那年科考的放榜之日，看着他的名字，我的眼睛红了，眼里的嫉妒与羡慕，没有人知道我当时的感受。

        看着甲乙丙三榜之上的名字，他都是第一名，真正意义上的三榜题名，经义，明文，策问，赋算，而我的名字在乙榜之上，这就意味着与他相比我落榜了。

        后来我多方打探，带来的消息是他选择了投笔从戎，我当时就想不通他为什么做这样的选择？

        寄信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他回信中说，他已经在漠北大营行兵了，后面的字就没有看。

        后来回到京中与我们一同参加殿试，言平章静静的停着杨智武说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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