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山姆高德 (2 / 2)
        “那你脱掉鞋子不就好了。”一直沉默着的易生生语出惊人，易东风接下来的行为更是叫红梅大叔愣了足足一秒。这小子真的就脱下了鞋子，还把袜子也脱了，脚底上，眼尖的中年男人能看到厚厚的一层茧。

        比那些吃苦力饭的泥腿子的脚茧，恐怕还要厚上一层。

        “也不是不可以。”易东风转头粲然一笑，“要不我就赤脚打吧，我赤脚和穿鞋也没什么区别。”

        好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红梅大叔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不由好笑。但仍是面色平静地抽了一口烟，缓缓道，“小海！过来！打两球就行，点到即止。”

        当独臂少年走近中年男人时，场上原本正在打比赛的球员们无一例外都停下了步子。而是转头，满目期待地看向那个给过他们小惊喜的瘦猴子，以及是这个徐徐走来，空着一只袖子，眼神冷冽的少年。

        杭城老克勒，那个一直在场边又是喝彩又是骂臭球的聒噪老头，罕见的不说话了。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小子要被上课咯。”

        易东风只是在瞥到这个独臂少年的第一眼，内心略感意外，但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易生生更是头也没抬，余光瞥见那只孤零零的袖子，没来由的想到了曾经在村长家的电视上看过两集的《神雕侠侣》里的杨过。

        易东风站起身，跟在被称为小海的独臂少年身后，缓缓上场。红梅大叔将烟在地上掐灭，悠悠地道，“一条胳膊，一双鞋，各让一子，也差不多。”

        而此时，万袖落恰好看到这一幕，两个少年，一个光脚一个独臂，面对面。球场边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画面古朴，人物造型特殊，布局别致，像一帧侯孝贤电影的画面。

        “你说这小子会轻视你儿子吗？”老克勒走到红梅大叔身边，散上一支黑利群，红梅大叔接过别在耳朵上，难得一笑地说到。“这小子估摸着不会，闹不好会更加重视。”

        易东风没让这双鹰眼看走眼，独臂少年其实没有彻底失去手臂，而只是一截小臂，所以仍能“双手持球”，击地传给易东风。易东风之前在某音上看过不少单挑视频，这套单挑的开球仪式在封狼村少年的内部，也是一贯实行的。

        易东风端正地将球回到独臂少年身前，独臂少年稳稳接住，没有试探，也没有威胁。因为缺失这一截小臂，这些动作都很难做到位，即便做了也没有实质性效果。

        单手运球，稳，准，狠。易东风发现这个孩子往下施加的下压力比自己还要猛。每一次回弹，他虽然长着厚茧却十分敏感的脚底能清晰地感受到水泥地面的震动。

        毫无征兆，小海手腕一翻，将球轻轻往易东风右手方向一拨，易东风下意识地身子向右倾斜，去堵住突破路线。但转瞬，比易东风两条和狼赛跑过的腿还快，小海右手一探，将球重新掌握在自己手里，轻巧地往右边再次一拨。

        Sham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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