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有梦想否 (2 / 2)
        万袖落想到在自己花钱给这些孩子们买了几框篮球之前，他们用的是一个黑不拉几的篮球，那是个六号篮球，尺寸倒也合适，就是为青少年篮球设计的。只是被污泥抹了个严实，早已分不清篮球本身是什么颜色了。

        “那是唐宋元他爸妈给他的生日礼物。”易东风回答时，万袖落并没有注意到，听到“爸妈”二字，易生生原本饶有兴味地听着故事的小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暗淡。

        “打球，开心吗？”万袖落突然抛出了一个，对于孩童而言或许是没甚意义的问题。

        “开心呀。”易东风没有丝毫犹豫地回到，转头给了万袖落一个天真烂漫的笑，一口白牙甚至有些耀目。

        “那你觉得你以后能打球吗？”万袖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说，以打球作为职业。”

        “像科比，艾弗森那样吗？”易东风问到，这两个名字，万袖落虽然不关注篮球，却也是听过的。

        “对，职业球员。”万袖落用了一个相对更专业的名词。

        “不行吧。”易东风话语里虽然有些许遗憾，但脸上仍是笑嘻嘻的模样，“那可太难了。”

        “哦？”万袖落听到这个答案，难免有几分意外，在她的理解里，孩子应该是正处在最为天真且敢想的年纪里，说好听，那就是充满了梦想的年纪。易东风这样乐观性格的孩子，怎反而会缺了这一分莽撞的自信？

        哪一个孩子小时候没有幻想过成为科学家，成为国家的领导人，或是成为一名战士，超人，拯救世界。每个孩童都有过这般或那般的梦想，最后这些梦想，总会像树叶一样，在历秋过冬之后，零落成泥碾作尘。

        “这么没自信吗？”万袖落问到。

        “这不是没自信。”易东风说到，“而是看清现实。”

        这个十二岁孩童给出的成为职业球手的答案，叫万袖落不由张了张嘴，深感意外。这般世故到让人以为是历尽千帆的感悟，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来，不是反差，而是荒唐。

        “我用易简南的手机，看到过很多这样的故事。”易东风说到，“我知道自己也不是有多么强的天赋的人，网上有那么多比我天赋更强，条件更好。接触篮球的年龄更小的人。”

        “如今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但是也没有一个如今能作为职业篮球手的。”易东风平静地说着，眼睛看向远处，手上捏着一根狗尾巴草，信手摇晃着。“而且那还是在篮球文化很好的美国，他们还是真正天赋异禀的黑人。”

        “当然，有机会的话我肯定是想争取的。”说完一番让人感到颇为消沉颓丧的话，易东风转眼又恢复了一派让人熟悉的积极乐天的神色。

        万袖落不置可否，点点头，不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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