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2 / 2)
        我看了下表，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但是周围比较有特色的人我已经观察完了，我只好再次搜寻着，然后我在旁边的旁边又看到一个明显三十几岁的人在那里认真地写着，她的桌面摆放得很有条理，同时草稿纸也只在一边端正地写着，一边写完了再写另一边，并把它从中间对称折了起来，我看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在那里慢慢的、详细地算着，可是时间已经快不够了，他可能做不完了。

        时间终于结束了，监考官要我们坐好，快速地逐一收着试卷，我看到马尾女孩和大部分人一样停了下来，旁边那个刺猬似的西装男还在那边紧张地写着，左边那个格子裙女孩也停了笔，并且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旁边旁边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大姐也停了笔，不过还在仔细地检查着每一道题，前面的那个平底鞋男则在摇头晃脑地看着，还把头转过来，我和他对视了一眼。

        监考官收完了全部的卷子，并且两个人分别都点了一遍，再检查了每个人的信息填写，就跟我们说可以出去了。大家纷纷走出教室，大部分人直接去找厕所去了，因为待会还要再考两个小时，很多人怕顶不住，而我考前已经去了一趟厕所，所以现在并没有尿意。我走了出来，看着教室里还剩下零星几个，基本都在那里端坐着或者是趴着休息。我看到马尾女孩靠在栏杆前，于是我走上前，也靠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注意到了我，看了我一眼，但随即又收回目光注视着广场。我则瞥了她好几眼，她没有我想象中的好看，因为脸型的缘故，整个脸庞显得比较大，而且有陷下去的趋势，不过她的鼻子是真的挺，算是比较少见。我朝她看的目光寻过去，她注视着的是楼下的操场，操场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我看着一个人已经背着背包朝校门口走去了，他是准备放弃后一科了吗？这也难怪，考完第一科基本就知道了自己能不能进了，所以现在走即是明智的，只不过大家基本是随大流的，所以都耗在这里把正常考试考完，安慰自己说至少坚持到底了。

        我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发现她正在看着操场上的国旗，操场上覆盖着黄沙，连块草皮都没有，操场的最前方矗立着升旗台，国旗高高飘扬，然而这是我想象中的样子，现在没有风，所以国旗并没有飘，只是蜷缩着，其实大部分地方的国旗大部分时间都蜷缩着，没有人凝视它的时候就是一块布。这时候旁边的栏杆上又倚了一个人，我转头看去，是白底红点的那个女生，因为我动作实在有点大，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我急忙把头转回来，她也没再看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发现她在看着底下的台阶那些坐着的人，我看到有个女生在抽烟，穿着个大喇叭裤，还有两个在一旁坐着，也在抽烟，看来是刚才在考场上憋坏了。

        铃声又响了，我们只好陆陆续续地走进考场，我停了下，看着台阶上的那个女的，她还在抽着烟，一直到我离开栏杆进考场的时候，她依旧在下面坐着，不知道她最后有没有进去考试。

        监考员又像上次那样朗读宣言，然后发下卷子，这科考的是申论，基本就是问答题，有关一些政策和方案之类的，这次倒不用担心它会歧视文科生了，我瞥向旁边那哥们，他已经把纽扣都给扣好了，不过整个身子依旧弓着。

        我开始做题，题目是小王是大学生村官，面临村里的一些问题，要怎么带领村子走向富裕，于是我认真读者材料仔细地写着……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想起了阿龟的胸部，我感到错愕，但是我依旧情不自禁地想着，不仅是阿龟地胸部，还有其他人的、其他的一些内容……逐渐我的身体有了反应，也觉得有些燥热，我只好自顾自地拿起水壶喝了口水，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但这次我没有气定神闲，因为我的题还没做完，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写着，但还是断断续续会想到一些有关性的东西，我只好不停地把注意力转移回来，强迫自己去思考如何带领贫困村走向小康。我的头不时地想抬起来，看着马尾女孩或是瞥一眼裙子女孩，但我并没有想抬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把她们裹挟进我的想象中，这愈发刺激着我的神经，既然事实已经不可遏制了，我也就不再抑制了，只好敞开想象的大门，我凝视着面前的那堆材料，前前后后看了三四遍都看不进具体是什么内容，到最后第五遍终于知道了在讲什么，于是我慢慢地动笔写起来。材料题可写的比较多，它也不会让你觉得什么都不会写，于是你可以就着自己的想法把那答题纸填满，觉得应该可以拿不少分，所以这节考试基本没有剩多少时间。

        考试结束了，我看着双马尾离开了教室，红点白底的女孩侧脸看了我一眼，也走开了，我看着那个裙子定了定神，也随着他们出去了。一出去就涌入了人潮之中，我看着大家的各种衣服和各种发型，发现每个人的鼻子在呼吸着，嘴巴一张一张在说话，觉得每个人都会思考和产生情绪特别奇妙，因为平常我们只能感觉得到自己，我们永远以自我为中心，然而当你身处在着人潮之中的时候，你感觉到自己的不唯一，你觉得有些荒谬和不安，我们难道是要接受别人的存在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存在。你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为什么自己是如此的不唯一可又时时刻刻只能感觉到自己呢，我们从来不会感受别人，是的。那没必要，那个设置也从来没在人身上实现过，不管佛陀、孔子、耶稣把人描述的有多好，那是从来都、以及以后都不会实现的，永永远远都不会实现，你可以假装实现、可以模仿实现，可是确实没有实现过。

        我出了校门，看到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了，除了家人和朋友，还有一些培训机构的已经在拉着横幅，捏在传单等待着考生，老手透过个人脸上的表情筛选出想要推销的对象，新手则挨个上前去推销，他们把传单递到你面前，用比家长更焦急的口吻帮你分析和安排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估分不，同学？”

        “同学，考的挺好的吧。报个面试班。”

        “同学，同学，我们现在有优惠……”

        没有人来接我，然而有人来的话我也觉得尴尬，我向四周扫了一眼，没有见到那两个女孩子，其实我刚才出来的途中也没刻意去留意她们，只是现在想能不能碰巧遇到，然而哪会有那么巧的事。回家需要一个小时，而我不想在这附近吃东西，于是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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