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2 / 4)
        “前台的一个有点胖胖的姑娘走了过来，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你先在这里坐会儿，填一张表格。“

        我看了看那沙发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基本全是男生，只有两个女的，一个全身穿着牛仔裤，再加一件长长的外套，面色黝黑，戴着一个粉红色边框的眼睛，还有一个则是穿着一条短牛仔裤，一件淡蓝色的长袖，还有一双洞洞鞋，看着倒不太像来面试的，至于那些男生则基本穿的差不多，都是牛仔裤和格子衫，有一个表情木讷，穿着一件正装和外套，直愣愣地坐在那里，我看着自己的白色衬衣，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穿的这么正式，仿佛我就是脱了外套的木讷男。

        我坐了下来，这时候前台小姐姐递给我一张信息单，从姓名、年龄、籍贯、种族、是否结婚、有无生育、有几个孩子、是否是中共党员、父母年龄、工作、自己从小到大毕业院校、工作经历、兴趣爱好、所获奖项等等等等无所不包，其实换个目录就可以写成入狱信息表。

        他们都在写，我只好也埋头写起来，无奈过程中我老是忘记一些重要信息，这不禁让我觉得尴尬，也有些苦恼为何这些人生大事我竟没有牢牢记住。当我抓耳挠腮地想着我的身份是农村居民还是城镇居民的时候，以及这两者有何区别的时候，旁边的一位大哥戴上世纪九十年代港片盛行的金边眼镜，头发略微已经有地中海雏形，一直一脸严肃地盯着手中的信息单，突然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兄弟，居住地址和户口地址有什么区别？”

        我他妈怎么知道呢？

        迷迷糊糊费了20分钟填完整张表格后，HR终于一个一个地把我们叫进去面试，按照先来后到，而我则是最后一个来的，因此只好没耐心地等着。这时候我发现身边的大哥身子在一顿一顿的抽搐着，嘴里念念有词，要不是这是在县里一万块每平方米租金的商业中心，且是光天化日的情况下，我真的怀疑这这位兄弟是在施法，怎么？待会让我们进去都说不出话吗，还是说错话，按照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事实——给那么少钱还要我们做这做那？

        为了以防万一，我碰了碰旁边那位大哥的手臂，我能感觉到他愣了一下，身子停止了颤抖，口中的念经也停了下来。

        “大哥，你是排在倒数第二个吗。”

        “嗯。”他似乎颇为气馁地说到。而我则放下心来，看来他的确在搞鬼。

        而似乎是由于我的突然说话太过突兀，这时候坐我对面的一个上衣穿着耐克衬衣的男生，留着长长的刘海，正用他那眼白多余眼仁的眼睛斜视着我，而且丝毫不避我的目光，我跟他对视了一眼，知道了他没有收回目光的打算后便自己低下了头，我瞥见了他的翘着的二郎腿在慢悠悠地摇晃，而能感觉到他还在盯着我。

        我现在只想狠狠地往他脸上揍一拳，特别是揍到他眼白多于眼仁的眼睛旁边。我还想把他的耐克衬衫扯下来，让他光着身子回去，一路上看他坐公交车回去有多窘迫。

        这时候前台小姐姐又出来叫人了，那位小伙子懒懒散散地走了进去，我和那位大哥还是在外面等着，他盯着走进HR办公室的那小伙子，以至于等他走进去以后还久久地盯着那扇玻璃门，我觉着他似乎更紧张了，探头探脑地在找着什么东子，嘴里嚷着，“水，水，水……”我突然觉得莫名的不耐烦，现在不喝水是会渴死吗？他探头探脑的样子让我觉得要是被瞧见一定会立刻赶他出门。

        不到十五分钟小伙子出来了，再也没有刚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神气，只是脸色苍白地跟HR打着最后的招呼，欠着身沙哑地说道，“诶，诶，好好，我帮你把门关上，到时候有消息了记得通知我，谢谢谢谢。我走了。”

        看着他那样子出来，旁边那位大哥不由得扑哧笑了一下，虽然很小声，但我能确定他听到了，而我的嘴角而浮起一抹微笑，而在他转过来面对我们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把笑容隐藏了起来。

        大哥还是笑笑，“面试的怎样，都问了啥。”

        “你们进去吧。”他的脸阴沉得可怕，用手一指，就急匆匆地走了，走前还不忘瞥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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