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早上八点，我起床了。

        打开手机刷了一下微信朋友圈，朋友们还是一如既往过得那么好，从中抽出几条，给一些看得顺眼的点了赞。

        龟龟没有更新朋友圈，阿俊也没有……

        落地、洗漱，面对着墙壁，我在想是不是要给厕所装个镜子，妈的，为什么每次刷牙都要盯着墙壁。何况我根本不会盯着墙壁，我的视线不停在扫视，有时候看着梳子，有时候盯着劣质着着哩水。

        一大早觉得好恶心。

        下楼吃饭，出门。

        我走在街上，已经是九月份了，但是今年的秋天还是如同往年一样，更多的是作为酷暑的附庸，所以走在街上还可以看到人们基本穿着单件。天空灰蒙蒙的，我到了医院，上电梯，电梯里面一大早就堆满了人，各自表情严肃。母亲的病房在三楼，到了三楼以后，走廊的灯比较昏暗，只有一两个人在值班。走廊不时走来一两个人，基本穿着病服，走路很缓慢。我走到母亲的病房前。推开门，母亲躺在那里，脚上缠着石膏，眯着眼。

        “妈，你的腿怎样了。”

        “护士早上来看了一下，说昨天的石膏什么的没有问题，说要把脚放好，不要乱动……”

        我看着她慢慢地喝着我带过去的粥，像是一头在河边喝水的老鹿。她喝水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堆起来了，平时还看不出岁月的脸上顿时显现了出来。人老了都会这样子吗，我淡淡地想着。

        “你弟出门了是吗？”

        “嗯……妈你今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跟你弟说一下，煮太烂了……”

        ……

        老妈喝碗粥，坐了一会儿，就爬起来上厕所了，我想上去扶她，但她扬了扬手，表示不用。我看到旁边病床上的老人，全身插着管子，眼睛也闭着，在那里已经躺了好久了，盐水还是什么水，发黄的一瓶，一滴一滴，不快也不慢地从玻璃瓶注入她的身体里。

        刚开始来的时候，家属的脾气倒还挺好，跟我们打过招呼，对护士也比较客气。后面就再也见不到愉快的神情了，整天黑着个脸，对护士也是呵斥居多，有时候能看到他跑去厕所抽烟。

        前几天我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我梦到这个男人在一天夜里把老人的绷带一股脑地全拆了，老人大叫着，发出痛苦的哀嚎，最终男人抱着那摞绷带眉开眼笑地跑了出去，

        老妈从洗手间出来了，连连叫我回去。我看他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可能需要一个人休息一下，若是叫我在那里照顾她，我是不知道怎么做的，我觉得自己在那里就只会惹她的烦，再加上阿俊突然通过微信找我，说要跟我约在某某地方聊聊，于是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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