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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心，你去收拾一下，我与七弟喝几碗后，立刻和你去大同。”

        水如心起身后，何其武道：“天哥，我和你们一起去，沿途还可邀上几个朋友，二哥那边急需帮手。”

        裴天树摇头道：“不行，七弟你得留下来招集兄弟，我和你嫂子去是要阻止二弟他们打架，不是去帮他们打架，用不着很多人。”

        何其武一时象是会不过意来，端着碗忘了喝酒，天哥几曾劝过兄弟们临阵收手？但何其武相信，大漠猛狼永远都是大漠中的无畏之狼，天哥这样决定，肯定有他暂不可说的道理，所以仅略略犹豫，痛快地和裴天树叮当碰碗，一饮而尽。

        云暗天低，四周一片银白。

        雪的山，雪的谷，雪的原野。仿佛除了雪之外，大地上不会再有其它东西。

        雪上偏偏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裴天树戴上狼皮套后更显宽大的手揽着夫人的肩头，他清楚她想说什么，也明白她心中的痛苦。二十多年的出生入死、爱恨与共，已使他们不语心相通。

        一直这么走了很久，水如心终于忍不住幽幽道：“天哥！”裴天树揽着她肩头的手加重力道将她揽得更紧，关爱地低唤她：“如心，我明白。”

        水如心一反温柔地挣开裴天树的手臂，激动地冲他嚷道：“这样对寿儿公平么？天哥，他还是个孩子！”

        裴天树仰面向天，低矮的天空乌云飞渡，一场大雪又将来临。裴天树无语良久，强忍住虎目中的痛苦与愤怒，正色对夫人道：“如心，这样做对寿儿是不公平，但几年来，为他一人死了多少无辜之人，好多兄弟仍在流血不止，还有二弟，为寿儿他狼一样的男人要象狗一样地被人呼来唤去，受尽屈侮吭都不吭一声，我们已经自私了几年，再不能让兄弟们这样胡拼下去！”

        水如心妙目红湿，悲然怔立，裴天树轻伸猿臂将她揽回怀里，拍着她的脊背道：“如心，寿儿是我们塞外的男儿，他从小就想学二弟那样顶天立地，我们这样做，他不会不高兴。”

        水如心无力地将头靠在丈夫宽厚有力的肩膀上，凄然道：“天哥，我想寿儿。”

        “我也想，”裴天树道，“他很快就会回来的，这小子和钟兄弟似乎很有缘份，钟兄弟武功好，心肠侠义，又是天福之人，寿儿跟着他没准就真的治好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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