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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二个培训驿站,我又被锤了(2)
  很多年后,那个我在网协情报处—抬头就遇见的人携妻带子到我居住的城市,给他胃痛的老婆看病,我再次见到了他。他还在网协,而且已经是网协董事会成员了。但是,那家全国著名的医院根本不待见他,一排给他排到了差不多一个月以后。他没办法,只好尝试着给我打了个电话,我立即开车冲到他所住的小旅馆。

  看到那个居住环境,我鼻头发酸,就算我们是吃惯了苦的,但是老婆孩子呢?然后我把他们带到了我的一个做生意的朋友的别墅,我这个朋友常驻国外,一年也不回来几次,所以别墅基本上是我看着。至于为什么不住,我还用交代吗?我也有我的底线,当然先说明绝对不包含任何贬义的意思。我是志愿者的出身,基本的道德素养是有的,我不会随便动用任何人的东西,这次只是暂住而已—一不留神又跑题了。

  然后我上网在家政服务上,聘回一个地方来的小保姆,我在车上用微信转账给她,告诉她顶多伺候一个月,伺候好了我再给这么多,要是伺候不好,我让她从此不要在这个城市混。我动用各种手段把她遣送回原籍,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她开始以为我是混黑道的,一打开微信就激动的不行,连连点头,那意思就是说就算是恶俗狗也伺候了。然后我在上街买菜、买水果、买酒、买饮料、买孩子的衣服,买一切我觉得应该买的东西,然后带回那个别墅。我拿起手机打了所有我在这个城市认识的、哪怕是一面之交的朋友,包括医院方面的、政府方面的、甚至是新闻方面的。我问他们那个医院的院长或者书记谁能接上关系。

  最后这个问题的解决也是因为这些朋友,当然也是我搭上了不少人情的缘故,不仅是因为他也是为他的老婆薇槐—那个我最好的朋友。之所以没告诉我是怕打扰我逐渐平淡化的生活,这让我一直以为我的情书没有起到作用。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激动得不行,因为那么多成员就她跟我关系最好。在小旅馆的大厅门口,我们当着旅馆客人、路边行人的面久久地拥抱,泪水流在多年未见的思念、久别重逢的喜悦上……我们聊了许久,大多都是生活上遇到的趣事,她没有提以前的过往—那上面有我的汗、我的血、我的泪、我的青春、我全部的痛楚和悲哀。所以,她知道我一听见净网的这些东西会是个什么德行,所以她不会提起那些过往。

  哎呀,又扯远了。我还是说医院的事情吧。我安排他老婆薇槐赶紧看了专家,他激动得不行,一直要请我吃饭,我不同意。最后还是请了我一次,然后他上了五粮液,我知道这是他一个月的工资的五分之一,但是我不能不喝。然后我们喝了两瓶五粮液,这是他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最后我们一共喝了四瓶五粮液,这比他一个月工资的两分之一还要多……然后我们都醉了,高唱着“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这首经典的歌曲。还有“光明照耀每个角落,只为守护每个夜幕,品尝无尽寂寞,这是我们独有的快乐。”这首长得不行的会歌。我们在马路上歪歪扭扭晃悠着,还大声议论着现在警务人员的效率,害得巡逻的治安警一愣一愣地开着车,跟在我们后面,但是不能上来管—我们一直不断地唱那首会歌。间或谈论各种网络违法整治,还时不时的说几句行话—他们又不傻,知道这是当年的净网工作者重逢喝多了,管也管不着,辅警没有执法权,最后不会有啥结果。最重要的是,他们知道我们不会干坏事,他们怕坏人招惹我们。我们出了事情不好收场,于是就像保镖一样跟着。直到我们在别墅前面找不着门;他们才上来扶我们,拿着我们的钥匙开门。刚把我们送进客厅,我们就倒了—我还不忘爬起来敬个礼。他们赶紧拦着说:“警民一家亲。”我感动得不行,然后他们就走了。迷糊中,我听见他感叹一句:“到哪儿还是自己带过的成员亲啊,别管以前训得多么凶,但是越凶越亲。倒是那些一直对他们不错的成员,现在根本就不搭理我啊。”我当时一下子就哭了,我说:“你现在才知道?”他也哇哇大哭,完全没有网协收拾我的时候那种严肃,他说:“圆弧,圆弧你是我最好的成员。”我说不是最好的,你那时候老收拾我。他说:“那是因为你老不服,其实我心里最喜欢你。”我说:“别跟我扯这个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后来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小保姆告诉我,他和薇槐、孩子已经走了,留给我一个信封。里面差不多是他一个月的工资……我当时懊恼得不行,给我钱干什么?跟我扯这个干什么?但是我找不到他了。信封和钱现在还放在我的抽屉里,我连动也没有动一下,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已经退网了,当了一个小城市的网络安全保卫总队顾问。

  在网协情报处我一抬头看见的第一张脸就是那个干部。那个带着营养品去总医院探望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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