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些年 (3 / 3)
        熟悉的场景，只是这回天空飘着极细的雨丝，在考文小学待了十年的孩子们乘着巴士离开。

        现在是夏天，即便没有出太阳，气温也并不太低，可薛里奇在短袖外再套了一件长袖的情况下依然觉得冷的厉害。辐射留下的损伤一直侵扰着他的身体，他每天要服用大量止疼药才能够抵制那无法用言语可以描述的疼痛。

        考文小学门前，背有些弯的校长给依旧坚持着的数名职工们——两位老师，一位厨师，一位门卫，深深鞠了一躬。

        毕竟不是人人都拥有辛文远的号召力，而政府的拨款也极其有限且时效极差，要养活这么一所学校的孩子们，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李考文这些年往返教育局穿破的皮鞋都快能堆满一个柜子，但他心里清楚，学校能够办到现在，这些坚持到最后才离开，以及之前陆续离开的教员们的默默付出更是功不可没。

        随后州里和市里的领导到了，他们开始演讲，表达着自己的敬佩之情，以及代表帝国和教育局给这些奉献自己的老师们给予最高的感激和认同，最后颁发奖章，合影留念。

        两名记者摆弄着摄影器材，在旁边录像和拍着照片。

        薛里奇的思绪飘离，他看见不认识的领导脸露着笑容，嘴巴张张合合，却根本听不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

        看着停在校门外的挖掘机和渣土车，看着空荡荡的学校，看着附近这几年新盖的小楼，薛里奇觉得大脑停止转动，一片混沌。

        直到两个老师和厨师走过来和自己握手道别，薛里奇才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领导和记者已经不见了。

        雨下大了，淅淅沥沥。

        李考文打着伞挡住薛里奇头上的雨丝，说双桥中学的一个门卫前几日退休，还缺个人，问他愿不愿意过去。

        薛里奇握着李考文的手，眼泪润湿了眼眶，长了好几次嘴，却发不出声音。

        “坚持十年，一旦回首，都像做梦。”

        李考文轻轻的拍了拍薛里奇的肩膀，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学校，缓缓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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