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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晋阳攻坚战(四) (1 / 3)
赵光义令孔守正代替荆嗣,主管城西洞屋,命令辎重营重点为西城提供攻城器械。
北汉西城在杨业的防守下,又一次顶住了宋军的凌厉攻势。但是杨业心里却把死守的时间又划去了五六天,此次猛火油虽然焚毁了宋军大量的洞屋、云梯,给宋军巨大伤亡,鼓舞北汉上下。但是杨业和城内少量清醒的人确实知道,这晋阳城破怕是就在这几日间了。
下午,赵光义集结数万弓手,朝北汉西城放箭,一时间,漫天箭雨,密密麻麻,城头人不得寸立。北汉主得知,令人收集城头箭矢,自谓周郎解借箭,自作聪明地向城头宣示此箭可为宋人助我守城,随后就把箭堆在库房,以备使用。
夜间,契丹来使,为宋汉劝和解战,兼解释石岭关一战。赵光义大营设宴款待,命令数百箭士舞剑于席间,数百剑士光着上半身,跳跃往来,跳掷承接,一如街头杂耍之人,但数百人的规模愣是唬住了契丹的使臣。
可能辽国使臣读过《史记》,因此闭口不谈劝和之事,唯唯诺诺,只言大辽愿与大宋和好修贡,一如太祖朝故事。
之后这群项庄也时不时的在晋阳城下耍剑卖艺,为汉军呈现了一场精妙的剑术表演。从实际上来说,这群人剑术确实可圈可点,但是这种行为却很难让人认同,但是没人会跟官家较真。
二十五日,天有小雨。但天公不作美,很快就天地放晴,太阳出来后,地面是一点下过雨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天命不在汉。
田钦祚称石岭关都部署郭进卒中,赵光义很是惋惜,对左右说道:“郭进控扼西山十余年,使大宋无北顾忧,太祖在时,称之曰‘能’。”下诏赠安国节度使,赏赐治丧费用,厚赏郭进后人,责令录收其子孙。同时命城南行营副贰冀州刺史牛思进为石岭关部署,即可前往石岭关赴任。
宋军分作两番,日夜苦战不止。二十六日凌晨,四城羊马墙全部被突破,汉军城外再无遮蔽,宋军来往如履平地。
赵光义巡视四面行营,厚赏受伤将校。他不顾左右劝阻,身披鲜亮的甲胄往来战阵,鼓励军卒死战。宋军上下看着赵光义的大纛往来其间,自是人人奋勇向前。
二十六日晚,晋阳城李恽府。
“馥儿,这大汉,恐怕这大汉很难度过这个四月。先前杨业说可以稳守半月,我以为杨业是老成之言,这晋阳城高险固,至少能守一月。不曾想,这宋军竟然如此凶猛。”
“父亲,不如您就此托病在家,万一这宋人破城后,在城内烧杀抢掠,再误伤您了。我听说这宋军在平蜀后在蜀地为非作歹,逼得老实的蜀中黔首、降兵纷纷扯旗造反,这晋阳城破,城内百姓恐怕难以幸免一场兵灾。”
“唉”,李恽无力地叹气道:“我也算是为汉主尽了最后一份心了,此后,我就当为自己而活。”
“......”
二十七日,北汉宣徽使范超在西城头督军时,率领三四心腹,缒城出降。可惜此时赵光义在巡视南城行营,西城连日苦战,杀红眼的宋军不辨真假,曹翰又是个狠人,直接在帅旗下砍了范超几人的头颅。
随后,北汉国主下令把范超一家压上城头,斩首示众。方才醒悟的曹翰才向赵光义汇报,赵光义无可奈何,下令收拢范超等人尸首,待城破后再行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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