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爷临终留遗言 谋划仙桃上茫山 (2 / 2)
        就在那天的晚上，凌家大院的凌家儿孙们都来到了凌老爷的炕头，听凌老爷的遗嘱。大家看着这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凌老爷现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大家都流泪了。

        凌老爷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慢声细语地说道：“我很快就要离开你们了，你们也不要伤心，人活百年终有一死，这是一个自然规律。人常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我今年已经七十三了，到了阎王不叫自己去的时候了。人活七十古来稀，我已经多活了三年了，到了该死的年龄了。虽然我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但是我还有很多的话要说，这些话不说我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老大凌子绶说道：“爹，全家人都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大家都在听着。”

        凌老爷又一次看看大家，然后说道：“我在病的这一段时间里，想了很多的事情和道理，这人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总是把什么事情都想不明白，到了快死的时候，就把什么事情都想明白了。以前我总是骂你们是忤逆不孝之子，丢了我们凌家老祖宗的脸。比如说老二当风水先生，我总觉得这不是书香门第的人干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这看风水怎么会是一个不正当的职业？你看大家都把看风水的人尊称先生，这就证明这是一项受人尊重的职业。再说这唱戏，说戏子是下九流。不管是下九流也好，下八流也好，他能给人带来欢笑就好，现在想来，这唱戏也是一个不错的职业。其实，这看不起戏子的人更喜欢看戏。我就是这样的人。”

        凌子士带着哭腔说道：“爹，是儿子错了，给你老人家丢脸了。”

        凌老爷艰难的看着鲜桃和牛娃，愧疚的说道：“我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却深深地伤害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仙桃，另一个就是牛娃。我一直认为是这两个人对我伤害最大，病了以后，躺在炕上仔细一想，还是我对他们伤害最大。牛娃是他的亲孙子，人说虎毒不食子，可是我鬼迷心窍，听了一个游方道士的话，从牛娃生下来到现在我也没有正眼看过牛娃一眼，我不敢见牛娃的面，怕他把我克死。因为道士亲自告诉我，牛娃要先克死自己的父母，然后一共要克死凌家的七口人。八年过去了，牛娃的亲生父亲凌子士还活的好好的，看来牛娃先是要克死他的亲爷爷了。”说到这里，他很勉强地挤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这时凌子绶急忙对牛娃说：“牛娃，快叫爷爷。”

        牛娃走上前，很勉强的叫了一声：“爷爷。”

        凌老爷抓住牛娃的手说道：“我的好孙子，爷爷对不住你，在这里爷爷给你说声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凌老爷又看着仙桃说道：“仙桃，我的儿媳，你是一个好媳妇，爹委屈你了。你也是一个可怜的娃，从小没有父母，小小的年纪就被土匪抢去做了几年的压寨夫人，这都不是你的错。你是无辜的。你毕竟在土匪窝子里住过，身上有一定的匪性，这也是难免的。你和牛娃做的那些错事，其实都不能怪你们，这都是我逼出来的，都是我的错。我也向仙桃说声对不起。”

        听着凌老爷对自己这么说，仙桃心里也很伤感。人说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凌老爷以前做过的事也就到此为止吧。

        凌老爷接着说道：“仙桃，你虽然是一个女流之辈，但是我最近思前想后，你是一个有谋略的女人，也是一个有胆识的女人，是一个可以担当重任的人。我最后求你一件事情，我们凌家在茫山有一处山庄，那是两架山，一千多亩地，一直没有人管理。我希望在我死了以后，你们一家三口人去茫山，把那里的山庄经营好。我知道老三是指望不上的，这就全靠你了。茫山恨水那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仙桃茫然的看着这个快要死的老头。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还不忘记给他们母子二人挖一个陷阱。因为仙桃知道，那茫山是一个十分荒凉的大山深处，常常有土匪出没，虎豹财狼应有尽有，自古以来有多少人在那里丧命。这老头是想害死他们娘母两个，真的好可气。仙桃一言未发，领着牛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凌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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