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富春牺牲
  大雨倾盆的半夜时分，一个只响了一刻的来电未能吵醒熟睡中的罗小豪，转为一个遗憾的未接来电。

  第二天早上，罗小豪的手机闹钟6点55分响起，罗小豪的心扑通一下，感觉今天的闹钟特别刺耳。顺手拿起手机把闹钟按停，罗小豪看到一个来自老爸罗关忠的未接来电，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罗小豪立刻回拨给老爸，每一次等待的“嘟”声，都增加他一分焦虑。没有拨通，罗小豪立刻打给老妈蔡静华，电话很快拨通：“妈！爸在家吗？我没打通他的电…”

  “昨晚螺仔坳那边发生泥石流，你爸和富春他们都过去应急还没回呢！”电话那边，蔡静华没等罗小豪问完，就抢先答道，“我现在正往村社办公楼那边赶，先问问情况，待会给你电话！”蔡静华在小喘声中挂掉了电话，此时罗小豪的脑袋正嗡嗡作响，不是老爸有什么事情吧？

  愣神之际，手机再次响起，屏幕显示的是“老爸”，这犹豫处于海浪中得到一个救生圈，等接通电话后从对面传来罗关忠熟悉的声线，才把罗小豪从脑海空白拉回到理智状态，原来自己的所有不祥预感都是多余的！

  然而，电话对面罗关忠的声音没有往常的响亮，而是带着明显悲伤的颤抖：“小黄毛。”罗小豪没有急着应答，而是静静地等老爸罗关忠继续说。“昨晚螺仔坳发生泥石流，富春带着我们几个村民去做应急和协助救援，考虑到螺仔坳住户不多且分散，富春他坚决要与救援人员同行去救援，但途中发生了二次泥石流，富春被掩埋，人，没了……”说到最后几个字，罗关忠哽咽起来。

  罗小豪从宿舍的窗望向依然灰蒙蒙的天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让他感觉呼吸困难。如果自己当时接受了村长的职务，结果会是怎样？还记得罗富春当时在自己肩膀上那有力的握压，那是一种承担和期盼，一种为村发展而心甘情愿的承担，一种对罗小豪将来回馈家乡的期盼。

  “老爸，老村长现在情况怎样？”罗小豪想到两周前住院的老村长，担心他未必能承受打击，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卸任，富春也不会放弃在大步县城开的早餐店而回罗家村担任村长，不会因此而牺牲。

  “老村长知道这事情后，表现得非常镇定，但越是镇定，我们越担心他会承受不住！”罗关忠性格憨厚老实，平时都是扯着大嗓门，他此时对老村长的状态着是实担忧，以致声音也提不起来。“我们这边现在的事情有点多，迟点再联系吧，还有，我见到你老妈了，你不用担心我。你在眉县也要注意安全，没事别乱跑，我先挂线了。”

  罗小豪听到电话里挂线后的“嘟”声，并没有第一时间把手机从耳边放下，他看着窗外乌云在快速地涌动，陷入了悲痛和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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