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商学 (1 / 2)
        识海里一阵风起，眼前的景象与人已经烟消云散，姬敖发现自己已经出定了，正盘坐在自己起居室的地垫上。这一座坐的太久了，导致姬敖一时还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幻。

        分不清真幻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姬敖发现自己手里还在紧紧攥着一把短剑，赫然就是刚才入定幻境中，绛衣女子抛过来的“时耗”。

        综合刚刚幻境种种迹象，姬敖判断自己是在定中触发了潜意识深处，前世的一段记忆。能使他这样魂牵梦绕的，定然是前世自己觉得很重要的时刻。那个白袍持杖的男子，自然是自己的前身、年轻时候的章角，看当时的时间和地点，似乎是刚刚离开同处江苏的铁山堂书院不久，对面的绛衣女子叫他“铁山堂行走”，莫非章角是铁山堂派出游历天下济世兼修行的入世弟子？

        那么，对面的那个绛衣女子又是谁？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动人的女子呢？姬敖心中有所猜疑，却又不敢相信。忽然开口唤道：“阿九。”

        “敖总，您出定了？这一座您可坐的够久的，都一个多礼拜了......”就在姬敖出定的一刻，已经感应到触动的杖九早已出来守候一旁。他现在已经适应了叫“敖总”这个新称呼，不再天师长天师短。

        姬敖直接打断他：“阿九，你认识这把短剑吗？”

        “咦？这不是存放在九节杖仓库保险柜里的东西吗？之前一直在法杖空间里，我收拾仓库的时候明明锁保险柜里了，什么时候跑到您手里来了？”狐疑了片刻，杖九忽然兴奋的喊到：“敖总您是法力突破了吗？只是这一座就修出了隔空取物，而且能出入法杖了吗？快试试快试试！”

        姬敖犹豫到，“我不确定，我现在意识仍然无法探查法杖空间里的情景，如果说隔空取物......”姬敖扭头看向一旁书柜里的一本画册，回忆太平心要里相关的口诀和用法，试图把画册拿过来。良久，画册纹丝未动。

        两人都沉默了。姬敖吐口气说：“刚刚可能只是瞎猫碰死耗子了，定中可能触发了什么感应，现在出定了没有了那个境界，也就不灵了。”内家拳很多这种现象，无心的时候随手发出一掌，可能一下子把人打飞出去，可是认真再想重复的话，就再也打不出来。生活中有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比如地震中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徒手可以搬开汽车，可是等脱离险境再让她去搬，就是打死也不可能了。

        “说回这把短剑吧，你之前见过。一定了解它的来历吧？”姬敖把刚才定中幻境的经历向杖九描述了一下，包括和绛衣女子的对话，然后一叠连声的追问杖九：“所以刚才这些是我幻想的还是真实的？那个绛衣女子是谁，你知不知道？”

        “那女的肯定就是师母啊！除了师母，您哪还认得第二个仙子一样的女人？而且我听您说过，您和师母当年就是从铁山堂回巨鹿郡的路上结识的。您手里这一把短剑，一直存放在法杖空间里没怎么拿出来过，估计是因为您很少用短剑这类兵器。怎么居然也是一把天下名剑吗，是叫什么名字？时耗？没怎么听说过啊。师母是随身带着一把短剑的这我知道，削铁如泥，很是厉害，听说是您和她的定情信物来的，这就和您幻境里的情节对上号了，原来竟然是著名的鱼肠剑吗？这我倒没听您和师母说过，早知道讨过来好好研究一下了。听说师母最后......就是用随身携带的短剑......自尽的。”

        姬敖没来由心里一阵绞痛。此前也听杖九说起过她，但跨越近两千年，感觉之间并没有交集，就像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没有太多的触动。可是刚刚在定境中如此真实的近距离接触了彼此，自己手里的短剑，好像从对方手里抛过来还带有她的体温和清香，仿佛只是片刻之前的事......现在再次听到她为了前世的自己，用那把自己从剑池中取出的鱼肠剑自刎了，怎么竟然让自己的心脏如同被谁用力攥住了一样那么痛楚、憋闷呢？

        姬敖掩饰住自己情绪中的低落：“上次你说过，她的名字叫裴蕴乔是吗？她家是哪里的？”

        “您收留我的时候，师母已经在陪您四海为家了，我只是听您闲聊的时候提到过，师母是河东郡人，父亲是当世大儒，很有学问的。但是自始至终没有见过师母娘家的人，好像因为师母的父亲反对您和师母的婚事，于是和师母断绝了父女关系。多年来，师母也不怎么回娘家，娘家人也没怎么来看过师母。”

        摇摇头不再让那个绛衣身影在自己脑海里萦绕。姬敖揉着僵硬的腿慢慢站起来：“坐了一个多礼拜，饿死了，我去搞点吃的洗个澡。对了，最近这几天有什么新消息吗？”

        杖九跟在身旁啰哩巴嗦的道：“对，顺便先刮刮脸，您胡子都快一公分长了。外面的情况嘛，铁山堂正在重组了，玺龙干的还不错，毕竟当过兵是老班长，只要不涉及具体技术和商务方面的细节，只是管管人的话还是挺到位的，这两天......好像带剩下的员工搞军训呢。公司里一半老员工觉得没脸见您要辞职，本着不主动开除、不积极挽留的态度，去留随意。现在公司也就十来个人，先稳下来再说。铁山堂的品牌形象经过前阵子制售伪劣产品的官司，受到很大负面影响，需要时间和运作才能慢慢恢复，现在不宜做大的投入。”

        “另外有个意外要跟您汇报一下，就是有人追踪TST基金的动向。说起来这几十年国内外一直都有人在查TST，不过都被我掩饰的很好，但这次动铁山堂事起仓促，动静略微有点大，为了调动PDI和百益林的管理权，两边短时间内都大幅调整了股权结构。背后可能能查到TST的影子，这是我大意了。不过毕竟是TST的九牛一毛，估计影响不大。”姬敖边听着边从冰箱翻吃的出来狼吞虎咽，偶尔点点头没有顾得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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