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夜宴 (2 / 3)
        桑桓平又郁闷地靠着树睡去，醒来之后觉得身上很冷，搓搓手问：“潜伏多久了？”

        龚遂抬头望望月亮：“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二楼的奏乐声渐渐止歇了。”

        桑桓平爬上树翘首望时，那几名女乐工捧着乐器迤逦出门，一离开二楼就不矜持地活动身子，仿佛演奏得久了、腰酸背痛。不一会儿宴会厅后面亮起灯，客房大约就在那里。杜延明伸长脖子，看到婢女从餐厅里端出杯盘狼藉的案几，仆人抬着盛残酒的大瓮出来，眼见二楼几间客房次第熄灯，杜延明情不自禁地抽出环首刀：“二位，我们上吧？”

        桑桓平和龚遂对望一眼，点点头。

        此刻守夜的士兵不耐寒风，笼着袖子在廊下烤火，几朵乌云遮住月光，忽然从黑暗中窜出几个人影，走廊下泛起利器捅入第六肋骨之下的闷响，心脏就在那个位置。当月光从乌云的帷幕中再次露头、洒下清辉，廊下几只爪子将士兵的尸体拖到柱子后边。

        桑桓平和四名暗探如鬼魅般摸到二楼，桑桓平认为找到张怡舞自然能找到刘贺，但嗅了许久，闻不到那一缕他日思夜想的幽香，他睁大能夜视的眼睛，看到走廊两侧分布着五间客房。桑桓平摸到最大的一间客房外面，黑曜石般的手爪一寸一寸地拨开门闩，闪身进屋。

        榻上的人酒气熏天，而且只有一人，桑桓平像猫一样“飘”到那人身侧，一手住掐他脖子、一手抓他双腕：“醒醒，敢喊就杀了你。”

        “……”那是个脑满肠肥的胖子，酒醉之际突然被惊醒，只感到那双匕首般的爪子如铁箍般箍住自己。再看看眼前遍布鳞片的面孔，被子下面顿时多了一滩腥臊的液体。

        “刘贺在哪间屋子？”桑桓平略松一松掐住脖子的五指，那人说：“我不知道。壮士，金子在那边柜子的抽屉……”

        桑桓平将他剩下的话捏回嗓子眼，又问：“张安世在哪里？”

        那人趁着五指略松，赶紧说：“张大人晚上没来。壮士，金子如果不够……”

        闻听此言，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桑桓平追问道：“你们不是请张安世和海昏侯吃饭吗？”

        “不，张大人说身体不舒服，让我们请他的随从吃饭，我们想，宰相门下三品官，不能怠慢……”

        桑桓平不由得手上加劲，刺破胖子几处皮肤，“你是什么人？”

        “龙门县令，我们这儿是个穷地方，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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