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史记补完计划 (2 / 4)
        “是啊。”杨恽的表情罕见地凝重起来：“回来以后，外祖父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好几天没出来，只是让人把饭放在门口。我的母亲那时还小，有一次去送饭，恰好外祖父开门，她看到屋子里散落着数以百计的竹简，地上满是刻刀划落的竹屑。外祖父憔悴不堪、双目赤红，似乎好几天没睡觉了。看得出，他在尽力将所见所闻记录下来，然而他实在不知如何用恰当的语言描绘此次见闻。”

        刘贺与张怡舞对望一眼，继续听下去。

        “外祖父的‘笔记’里说，‘巴蚺’一族并非因为血缘或是地域原因聚成群落，而是因为百余年前一位大人物主持某个项目，从淮南、山东、汉中等地召集一批能工巧匠，让他们带着家眷前往某处定居。然而那项目凶险无比，不仅许多工匠身遭劫难，他们的后代也承袭了那种劫难。”

        “‘巴蚺’一族因身体有异不容于人类社会，看了羊皮卷上记载的事情，我才明白他们经历了什么，‘巴’与‘蜀’对应，他们因为接触黑色陨石而发生变异，甚至波及后代，以至于被称为‘蚺’……”

        刘贺注意到一个细节：“太史公是在洛阳附近找到他们吗？”

        “是的。”

        “可洛阳是九省通衢，又是大汉的陪都，怎么会容许如此怪异的族群在附近活动？”

        “个中原因外祖父语焉不详，也是我想搞明白的，我在洛阳周围四处寻找。在洛阳西郊，我注意到一队马车驶入山里，那队马车由两队骑兵护送，等闲难以接近。每辆车外面覆盖着青布篷，下面似乎装载五六个箱子，车轮在泥地上轧出的车辙极深。我很好奇车队驶进大山做什么，顺着车辙悄悄跟了上去。”

        “等最后一辆马车转入山坳，我伏地观察车辙，一尺一尺地探去，发现车辙旁边翻卷的烂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石头吧？”杜延明极其厌恶故弄玄虚，忍不住吐槽。

        “不，是这个。”杨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四人一齐凑过来看，脑袋撞在一起。

        刘贺迭起两个手指，夹起小盒里的东西：“这是市面上流通的‘五铢钱’，有什么特别吗？”

        杨恽没有回答，继续道：“我拾起五铢钱，感觉很不对劲，山里人烟稀少也就罢了，但四周太过安静，一声虫鸣鸟叫也没有，但那一座座山丘似乎是活的。我往前迈一步，只感觉有人在暗中窥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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