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考兵被刷
  农村里的人想出人头地，不外乎这几条出路：一是读书出去；二是考兵出去；三是打工创业。啸天心想，读书出去已是不可能了；在这选矿厂打工，虽然没有像在家里一样“脸朝黄土背朝天”，且一个月的工资比自己在家乡当一年村干部工资还多，但这只是权宜之计，这并不能真正跳出“农门”；自己迟早还得回去当农民。那是否可以去试一下考兵呢？万一考出去了，可以争取去军事院校深造，也是非常光荣的事情啊。有了这个念头后，啸天在距离征兵时间三个月前就回家了。

  考兵名义上是“考”，其实就是拼关系。谁的关系过硬，谁的子女就能入伍。村里副支书的儿子就是明显例子。副支书的儿子读书从未进过班上的前20名，初中毕业就在家游手好闲了。但他当村副支书的老爸不甘心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在这山旮旯里当农民，哪怕撞破脑门也要把他的儿子搞出去！于是，读书不行还有考兵这条路。村副支书提前几年就把县乡各个关节打通了，他儿子18岁那年不出人所料如愿入伍。他儿子也是啸天村里唯一一个跳出“农门”、摆脱“锄头把”的人！

  啸天没别的选择，也想去试试，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不想就这么放弃。可是啸天他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又生性倔强，从不喜欢攀权附贵，与上面的人拉关系、套近乎，连在县里当官的亲老表都不愿去走动。这下自己的儿子要考兵，临时报佛脚，有用吗？但为了儿子的前途，他父亲狠下心把借来买化肥、种子的钱“挪用”过来，也试着去给县乡有关领导套近乎。可是人家跟你不熟，你送礼人家都不接你的。无奈之下，啸天他父亲才找到在县里当官的老表。他老表帮他打点了一下……

  收到体检通知后，啸天作为村里送乡镇唯一的考兵名额便早早赶到体检现场。乡里的人一看名字没说什么，就告诉他明天去县里体检，这样乡里这一关算是通过了。次日，啸天按照人武部要求，赶到体检大厅，全部脱光衣服等待检查；不一会考官过来检查时，看了一眼屁股沟，就一直用手在鼻子前扇个不停，叫道：“好臭、好臭”！马上，啸天就被“请”出来了！

  啸天之前还幻想如果能入伍，就争取考进军事院校深造；现在经历一番折腾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结果无疑又一次凉了家人的心！他爷爷对他说，读书也读不出，考兵又考不上，现在不要东想西想了，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当农民！

  啸天之前已预感到自己体质方面根本没什么优势，人家那么强壮，自己那么矮小，如何与别人竞争？但为了顺从家人的意愿，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硬着头皮走一下考兵的程序。经过这一考，也死了心；而令他心痛的则是那些父亲原本给买化肥、种子的钱被用在搞关系上而又一次打水漂了！！啸天心想以后再也不做这种“行贿”的事了！他开始打心眼里痛恨官场的黑暗，没想到二十世纪末的官场跟以前封建社会的官场一样！

  难道就真的心甘情愿像爷爷说的那样，从此以后老老实实在家当农民？啸天虽然经历了长沙求学被骗、参加考兵被刷等挫折后，但他心里头的要下决心跳出“农门”的信念一直没动摇！不能向世俗屈服，决不向“蚂蟥”低头！跌倒了爬起，从头再来，另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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