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社换届 (1 / 2)
        在银行的大厅里，蔚芙手里拿着等待被传唤的小票，心里仍旧是有些摇摆不定：这投资可不是儿戏，一旦我这个月的报单提高了（自己买货，提高自己的“销量”），那么下个月、下下个月，都得保持并在这个程度上有所增长，我没有小白那么好的口舌，又学不会她那种处事方法，万一我不能在提高自己消费量的同时、把销售量也提升上去——因为我毕竟是在做销售，而不是自己享受——那我的“投资”还有什么意义？到最后赔得......不！我不能这么想了，这么想，就是随了大哥、妈他们的生活态度，那就什么也不用干、成天窝在家就行了，那样也不用担心“风险”会落到自己头上。我得暂时放下家里的那种思想，学学这里人们的敢干、敢拼——连个呆二毛都能学到的，我又怎么能做不到？

        她的名字被传呼到了，蔚芙走到服务窗钱，递出卡，按了密码：把钱都取出来吧！她满心朝气的等着。

        她表情愤懑的走出银行时，一旁的二毛试探着说：要不，报警吧！蔚芙捏了捏包里存入时明显比现在要厚出一摞的钱，勉强笑道：这可怎么报（警）？两人颓兴地返回时，蔚芙对二毛道：应该不是丢了，可能什么时候取走一部分，我给忘了……

        没有了兴奋与希望的遮掩，鼻炎的痛苦又全面的侵占了她的身体，她回到家，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刻意不去想刚才取钱的事，内心竟出奇的迎来了平静。平静到她只想在不触及那个事实、从而不引起她内心轩然大波之外，渴望能有一颗石子跌入，让自己有所寄托。她取出手机，给林蕴露打通了电话。

        妈？

        哎！蔚芙从她那一个字的音节中，察觉到她有些懒怠，柔声问：在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宿舍里睡觉呗！她这闲散的状况让蔚芙不由得泛起猜测：她既没有在上课、也没有参加往常经常说的学生活动，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她想试探着问一问，但距离仿佛就是在口中滚烫的食物、让一切语言都变得含糊，她突出几个不连贯的字，却总是没有表达出自己完整的一个意思。

        林蕴露仿佛察觉到了母亲的烦难，率先用笑声打破了这种欲语还休的交流：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呗——既然你已经吵醒我了，我本来还想睡饱后去骑行呢！

        呵呵！那挺好，锻炼锻炼身体，熟悉熟悉你在的城市......你上次说你过年也不回来，在那里打工，妈就提前想你了，能有什么大事？

        哈哈，那我尽量回去，但至少也得到正月里了......姥姥身体怎么样？

        挺精神的，还知道跟我恼呢！那段时间我忙，连着四天没打电话回去，后来打去了，你大舅接起来。我跟他说了两句之后，说想听听你姥姥说话，结果你大舅悄悄地说：嫌你几天没打电话，不接......

        成老小孩了，哈哈......林浥尘呢？学习咋样？

        就那样。

        哦。

        对了，你刚才说你忙，忙什么呢？卖纸，还是那个直销？

        唉！哪个都放不下，哪个也拿不起——还是没资本啊......露露，呵呵，妈也是有点“穷途末路”了，才跟你说这话。你手头有没有几个能挪动的钱，先借给妈......

        你这是不让我活了啊！电话那头的林蕴露突然哭丧着喊。

        她这始料未及的转变，令蔚芙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那句本没报任何希望的话，竟得来女儿这样的抱怨。她心中一直压抑着的部分蠕动开了，带这些气恼，她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怎么也不为妈想想呢？妈哪怕就是累得流尽血、穷得饿干骨头，又怎么会真的问你要钱？妈只是觉得你考上了大学、有了点出息，就想把你当成个能说话的人。妈只是......我就是想让你疼疼我，我在这里一没工作、二没住处、三没依靠，在加上猫猫这个负担，他的学费、他的生活费、还有那么多我不留意的花销，我......

        猫猫，猫猫，你们心里就只有他吗？敢情我就不是你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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