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结束 (2 / 2)
        监考老师是年龄不小的两个女人，见这情形，带着无措的严厉来阻止，但那种明显的无措在那女生眼里被一烧而过，化成软弱的飞灰。监考老师奈何不了她，碍于整个考场的秩序，只能无奈的走开、去稳定大局。而那女生揪了半天林浥尘的试卷，终是没能揪得过来，又忙将这疯狂引注于旁人，抢过她身后一个文文弱弱地女生的卷子抄起来。监考老师叹道：你这抄下来又有什么用呢？监控里都看到了，你这场的成绩都作废了......女生完全无动于衷。

        遇上这么不要脸的，你怎么没甩她两耳光？蔚芙怒道。

        我忙着按卷子，就怕被她给撕坏了，那我的试卷也得作废，哪还有心思想那些？

        哼！说的头头是道，我看你就是窝囊、不敢......

        林浥尘心里道：是啊！就是没胆子，没你那么猛......

        中考过后，林浥尘估计分数只能达到五百稍多一些，蔚芙问他这是保守估计吗，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蔚芙心想，看他平常不都学得挺勤的吗，没成想都是在装样子，五百多分这种中不溜的成绩，让择校的选择面也变得狭窄了不少——好学校去不了，没名气的又不愿意去——将来指定是得再花不少钱的。再联系上他沉闷的性格、推搡不出去的心性，以及满怀希望又希望破碎的、林蕴露的状况，蔚芙终于按捺不住的、把一腔无名火转化成炙热的语言，向林浥尘吐去：看你装样子假学习，现在到了亮真本事的时候，你就露相了吧！你能考好，我就想也没想过你能考好，眼看中考就那么几天了，你还趁我不在家和那些赖学生疯玩，人家的娘老子跟你娘老子一样吗？你能跟人家玩得起吗？我让你和同学好好相处，就是让你十一点以后才回家......

        林浥尘因这话而惊奇不已：我十一点之后回家，这从何说起呢？他从记忆中在这一年往返学校、家的路上闪过，噢，对了！只有那次送王丽娜回家耽误了时间，回到家时已经不早了。但那时候她在顿县啊，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莫非她还故意留了“眼线”，观察着我的行踪？那个“眼线”又是谁呢？

        蓦地，一个人在他脑中霹雳般的闪现：老徐姨？是她，一定是她！她想起那天回家途中，自己看到的熟人也只有她一个，她站在自家门口左顾右盼，不知是在等着客人、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当时还以为她没瞅见我，不过现在看来，她只是装着没看见我（而没有叫住我吧！）吧！那个老女人......

        一开始，我还因为她会腌一手咸菜而觉得她有姥姥的样子、从而尊敬过她呢！但自从她也开始在家里留客，还有当着我跟**面和老伴儿大吵一顿之后，我心里就不再对这个女人有多少敬意了。其实平心看这个老女人，又哪有半点值得人尊敬的样子呢？她干瘦干瘦的，配上一对时时转动的三角眼，天生就是个工于算计的阴毒样儿！妈近来老跟我扯到的、那么多关于女人街上人们的小话儿，还不都是由她暗地里说道出来的吗？现在，我也成了她说小话儿的谈资了。她省下那份谈别人的闲心，做点正事不好吗？她既然又有一份闲心，用正面的态度走正面的方式劝劝别人，不行吗？她自己的儿子是那副样子，干嘛还要去操别人的心……

        林浥尘心里在怨怼老徐姨的同时，嘴上却始终不说一句话。蔚芙数落了他半天，却得不到半点能化成“推动力”的“抵抗力”，这次的“独白”也渐渐平息了。末了，蔚芙问了他声：你也放长假了，得了空。你姥姥年纪大了，老想着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顿县？

        林浥尘回答：过几天吧！把初中的东西收拾好、整理完再回。

        ......

        但是好几个好几天都过去了，林浥尘依旧待在沼州。蔚芙让他出门去见见同学，哪怕是一起疯玩也好、吃饭花钱也罢，她都允许。毕竟丢了成绩，总不能把自己的精气神儿和跟同学之间的情分也丢了吧？林浥尘要不无动于衷，要不稍稍燃气兴致，但心里的漠然又马上把这骚动掩盖了。蔚芙最见不得这种推不前搡不后、窝窝囊囊的态度，就着时不时泛起的气愤，再时不时地责骂他几句......可她哪里知道，以她的这些怨恼作色墨，有一个想法，要渐渐在林浥尘意识中落笔成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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