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未能成诗 (2 / 38)
        其实在来之前，莫远并不知道这家客户做什么。也许这会让人看起来很不专业，也不够职业，更为严重的事，如果让客户知道了，则会让正在构建的信任迅速地崩塌。可莫远仍然要这么做，因为他需要把对一件事的新鲜感延续到完成的时候，在这种感觉的保质期一定的前提下，只能将它的开启日期尽可能地延后，也就是到身临其境，切身体会的那一刻。那时，他将不吝惜用身体的所有感官去接触、去周边的一切，看清它们的肌理纹络，不放过每一个最小的组成单位，以及它们的组合方式。对待爱情，他也是如此。他曾经对林夕冉说：“我希望晚一些遇见你，自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便如同一只倾倒的酒瓶，将自己的所有付之于面前的酒杯，而你就是摆在我面前的那只酒杯，如果能晚一些，你就会承载我的全部，而我也随之枯竭，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的心思都还在你这里。”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东西的不确定性，仍然在尝试着去承诺些什么，好让它看起来显得稍微神圣一些。

        这样做，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莫远太懒了。相比于自己事先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做功课，倒不如让对方自己讲出来更明白。

        这家公司主要是做物联网，莫远对这东西并无了解。

        “你们的大客户有哪些啊。”莫远尽可能显得关心一些，让自己看起来值得托付。

        “太多了。”

        “一年的利润大概多少？”莫远之前看很多投资人很关心这种问题，于是也这么问道。

        “我们营收肯定过亿了，利润嘛，这技术不是自己的，但我们也有自己的研发团队，投入了不少。”

        “就是代工吧。”莫远说完就感觉自己太直白了。

        “我们这是一整套的解决方案。”这老板很懂得怎么包装自己。

        “去车间看看吧。”老毕说，“看看怎么拍。”

        “这样，你们先拍，我还有些其他事情，你们拍好打我电话，我让秘书带你们去吃饭。”

        “行，那您忙。”大鹏接过烟点上。

        “那行，你们先忙。”莫远看老板走远后说道。

        “呵，也就是你，老子干了十多年了，头一次碰到这样的。”老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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