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帷幕 第四节 (1 / 4)
        第四节白烨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愚蠢的鸭子，被身后的铁叉赶向一个未知的方向，他不知道在前方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一口水草丰茂的池塘还是血淋淋的屠宰房。

        街头，另一说是古人口中的市井。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出自市井。

        有了英雄豪杰便有了故事，有了故事便有人传唱。

        在那些传唱至今的故事里，街头和市井往往被描述成侠客们粉墨登场，惩恶扬善的舞台，红粉佳人与少年英雄红线绕指的情场，罪恶之徒与复仇者生死对决的沙场。久而久之，街头、市井在故事中深化，在传说里被人们神话，成了口口相传的江湖。

        白烨就是一个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男孩，如同无数其它的孩子一样，白烨在年少时也有过大侠梦。在那些幻想之中他化身成为一名行走在江湖中的侠客，在仇敌和反派的追杀中偶然搭救了一名美丽如画的女人，美人惜英雄，英雄爱美人，在经历了种种磨练后侠客跃过金门，最终之战里仇敌和反派灰飞烟灭，侠客与心爱之人终成眷属。

        如今白烨体会到了儿时的幻想，他有了仇敌，不共戴天的仇敌；有了目标，一个不停折磨着他，催促着他马不停蹄的目标；更可怕的是那些躲藏在暗中，屡屡袭向他的黑手。

        白烨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多次差点丧命的遭遇让他草木皆兵。原本白烨寄以厚望的神秘人，在他来到荆门之后失去了踪影，再也没有联络过白烨。当白烨用新买的手机照着那串号码拨过去时，手机里传来冰冷的机械音提示着他，该号码是空号。白烨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愚蠢的鸭子，被身后的铁叉赶向一个未知的方向，他不知道在前方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一口水草丰茂的池塘还是血淋淋的屠宰房。

        “你作甚滴呀。”。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吵醒了白烨。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光线刺得他双眼模糊。白烨吃力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座桥洞底下，头顶上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白烨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大概是累坏了，他甚至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

        “小货子，你么四吧。”。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白烨这才看到一名发须浓密的老头正蹲在一旁拿着一枚手电照着自己。老头脸上的头发和胡子连成了一片，身上套着一层又一层带着补丁的衣服，白烨意识到这位老人可能是一位流浪汉。

        “流浪汉。”，白烨在心里自嘲道：“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货子。”，老人的嘴藏在胡须里，说话的时候只能看见他的胡子一动一动：“你么四吧。”。

        白烨听出来老人好像在问自己有没有事，他连忙冲着老人摆摆手道：“没事的，老人家，就是困了，一不小心睡着了。”。老人似懂非懂，冲白烨点了点头，白烨也冲他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是老人打破了沉默：“窝这儿有泽碎，你可或一杯？”。白烨费劲地想了半天，才发现老人好像说的是“我这儿有热水，你渴了就喝一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白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冲老人点了点头道：“谢谢。”。

        白烨跟在老人身后，从桥洞穿过来到了另一边。老人的住所就在这里，简易的铁皮搭成了一座可以遮风避雨的棚子，砖头堆砌成的U型灶台上烧着一壶热气腾腾的水，棚子里面堆满了老人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干草，草堆上面铺着一层棉被，那应该就是老人的床了。老人从铁棚边上拎过来两块木头放在灶台旁边，“桌。”，老人口齿不清地指了指。白烨坐了下来，温暖的火光透过砖头的缝隙照在他身上，原本冻得有些麻木的四肢开始恢复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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