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却道故人心易变 (2 / 4)
        “淮川向我大周称臣已近百年，最初只是以臣国自居，与中原来往密切。直到四十年前西厥入侵，淮川无力抵挡，当时的淮阳王向中原求助，先皇发兵救援，驱逐了敌寇，避免让他们亡国灭族。此后淮阳王认为强敌难抗，我朝又正值鼎盛，两地百姓同出一族，隔阂微弱，所以心甘情愿纳入我朝版图，奉我大周为正朔，正式成为一郡，以求庇护，自此我朝开始向淮川驻兵帮助他们抵御西厥。

        “大义名分，比什么都重要，这从根基上保证了我朝多元和一统的延续，但仅靠名分秩序是不够的。

        “朕二十年前借兵，也算是他们的回报。虽然如此，朕借兵前依旧许给淮阳王二十年岁赐，又保证日后屯田驻兵令商道畅通，同时减免其关税。而将李璟年派回淮川，一是照例抵抗西厥，二也是为了监视淮阳王府，朕之前从未怀疑李璟年的忠心，然而十年前他还权于淮阳王让朕大失所望，朕本已经从心底里接受淮川为大周国土了，但是一个无法全权控制的淮川怎么能令朕放心！

        “此行你一定要摸清楚李璟年和淮阳王府之间的关系，有西厥强敌在侧，不论是他还是淮阳王，朕不相信他们能反，但也决不允许淮川成为一个吸着我大周的血却罔顾朝廷法令的割据藩镇。所以你还要确定西厥不会停止入侵，淮川不能和平。李璟年带着朕派过去的十万定淮军，历经数年战乱已经是精锐无双，朕要确保这支军队随时能收回。十年前李璟年曾向朕讨过一个羽林少年，他是怀景侯之子，这些年来表现非凡，定淮军之事你要去找他。如果他也和李璟年一样变得不清不楚，那你便大张旗鼓地示好；若是他仍是一片赤心，你亦可暗地里扶持他。”

        夷安公主心中稍有疑惑，程淮安当真配得上如此重视吗，陛下的意思竟是把他当作分化淮川的棋子。

        “我要先行见一见程淮安。”

        老者略一迟疑，问道：“安排在离宫？”

        “不，就去这摘星楼，正好要修别馆，找他谈谈。”

        ......

        摘星楼顶，程淮安虽走了许久，酒桌却没散。弓弦军以程淮安为首，但他大多时候不管事，多由李同林主导，所以程淮安之前说余下之事交给他们应对并非儿戏，这几人也不会推脱。

        陆鸣在程淮安起身不久后便已离去，此行对他来说原本就不是为了比斗，他早就知道自己迟早要和弓弦军打上交道，如今才是最合适的契机，不过对于程淮安的刀法他还是深以为然，本以为已经足够重视他，没想到还是小觑了。

        在众人眼里，先前这场比斗并不精彩，不过熟悉程淮安的身手，他们原本也没报什么期望。

        此刻只剩徐沛言喋喋不休，弓弦军的人向来不和他聒臊，但自从结识了同样不正经的燕歌行，徐沛言仿佛单方面遇到了知音。

        “燕兄，你点评一下这两人的打斗？”

        “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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